“我……。”顾悦低着头,呜呜地哭:“我不该把相片摘下来,不该一个人跑出来,可我是为了找你才跑出来的。”
“找我做什么?”御思的语气稍稍缓和些。
他终于不再拒绝,任由着她将脸埋在自己的胸口,任由着她抱紧自己,他甚至伸出双手回抱了她,抱着她冰冷的身体,他心里的疼惜又一次泛滥开来。
“因为我想告诉你,我是迫不得已才摘掉相片的,我也舍不得啊!”她不想再隐瞒了,真不想隐瞒了!
“为什么?”御思追问,屏息,定定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玉银……。”顾悦吞了吞口水,却半晌说不出口,话到嘴边又在犹豫。她不知道自己把这事告诉御思后会有什么后果,也不敢去想。
玉银之前就警告过她,不准她透露给御思的,可是要她独自承担,独自抉择,这真的是太难了!
她还在纠结着要不要说,御思却突然冷笑:“是玉银让你摘掉的?”
顾悦沉默,这事确实是因为玉银,但玉银并没有明确提出要她把相片摘掉。
“她要你离开我,是么?”御思又问了一句。
顾悦抬起头颅,用手抹去眼里的泪水盯住他:“你怎么知道?”
“猜到了,我们非要在这里淋雨么?”御思拉着她往车子的方向走去。两人一起上了车,彼此的身上都还在滴着水。
御思将暖气开到最大,惭惭的,顾悦终于感觉不那么冷了。
御思打电话让玲珑准备好热水,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都没有开口说话。
回到家,玲珑已经将浴缸的水注满,顾悦站在浴缸边上依旧有些反应不过来般。御思走过来,一件件地脱掉她身上的湿衣服,和自己身上的衣服。
大大的浴缸承载着两个人,热水从池中漫出,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御思拥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你很怕玉银,是么?”御思搂着她,手掌在她的手臂上来回滑动。
顾悦幽幽地点了一下头,说:“瑶柱告诉我,玉银很可怕。”
“你怕什么?怕她到警局里面揭发我?”
“原来你都知道。”顾悦黯然一笑,他知道,知道就好,那样她就不用纠结要不要跟他说这事了。
“我也不是毫无感觉的傻子,怎会感觉不出来你怕她?而你需要怕她的唯一原因就是她到警局揭发我了,不是么?”
顾悦在心底讶然,但很快又释然了。
御思那么聪明,怎么可能连自己枕边人的反常行为都觉察不出来?
她默默地吸了口气,扭头注视着他:“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就照你的办法,一刀两断,我找我的何玉银,你找你的苏央,老死不相往来。”御思带着堵气的意味说了这样一句话。
顾悦当然听得出来他这是在堵气,她疑惑的是,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提起过?
御思仿佛感觉到了她的疑惑,淡淡地一笑:“不用你说,我早该猜到的,也确实猜到玉银会出这样的难题给你了,只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真的把它当成了难题在纠结。”
在他跟玉银坦诚自己爱的是顾悦时,他就猜到玉银会拿这个来威胁他了,没想到她威胁的不是他,而是顾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