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宅似乎显得更安静了。
如果在曾经,也许还有路过的人指着这里说:这里住着一个英雄。
野晒拉起自己的裙子擦净脸上的血迹。
事实上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她身上的血太多了,有的经过一夜已经干涸成了血痂,根本擦不干净,况且裙子也已经不再是白色。
那片血色的森林已经成为了血色的海。
她走进院子,就见银发男孩蜷缩在台阶上,面罩把脸遮得严严实实。
她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男孩似乎瑟缩了下。
那股腥味太浓,她甚至对此毫不掩饰,就任由这副可怕的模样暴露在别人眼前。
&ldo;他也很难过。&rdo;野晒沉默半晌说。
……事实上,他们之中,没有人不难过。
&ldo;他救了同伴。&rdo;她继续说,&ldo;……他……&rdo;
&ldo;你知道什么?!&rdo;卡卡西抬头大声说,他已经被逼到了边缘,只需要一句话就会被激怒,&ldo;你说他难过,那为什么抛下我?&rdo;
他猛地从台阶上站了起来,指甲死死地抠着手心。
&ldo;忍者守则说过的,任务最优先,不是吗?&rdo;
男孩越说越激动,红了眼眶。
&ldo;他那样的人根本不配称为忍‐‐&rdo;
&ldo;啪!&rdo;
寂静的房间里,忽然响起的声音清脆而响亮,打断了银发男孩还未说出口的话,旋即那半张脸飞速的红肿起来。
昏暗的灯光把巴掌印照得通红。
他还保持着别过头的样子,愣愣的样子,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ldo;道歉。&rdo;野晒吐出两个字,神色冰冷,猩红的眼底露出愤怒的光芒来。
&ldo;……&rdo;他伸手摸了摸脸颊,因为野晒的话有些不知所措。
事实上,他从来不知道,她也会生气。
野晒大多是时候都是温软乖巧的,大概是只有在战场上才会显露出兴奋的气息。只有那一次奈良鹿鸣来找她,卡卡西才感觉到自己在颤栗。
一巴掌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说过头了,但野晒生气的确是头一次。
&ldo;给他道歉。&rdo;野晒重复了一遍,面无表情的样子在满身鲜红的外表下显得有些可怖。
随后,她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道:&ldo;他是,你的父亲。&rdo;
「他是你的父亲。」
「他不会不爱你。」
卡卡西咬紧了唇,手握成拳头攥紧,一声不吭。
野晒没有显露出灵压,但那股杀气已经让他出了汗。少年恐惧着与他朝夕相处的人,对此感到心惊。
但他依旧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