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淮轸听了这话,他眼不由微眯动,又听淮时和道:“之前在宫里,在父皇面前是小打小闹,在外间,淮二公子是不是应当要注意一些?”
淮轸眼终于再动一下,“外间”,这二字,他说的很慢,淮轸与淮时和以往接触不多,他是性格宽和的太子,他为纨绔,他日理万机的,他是胡闹。
宫里偶尔见到,有时见人对臣子有礼,臣下朝他行礼时,他常会略扶人一把,而后唤某卿或大人。
在宴会上偶尔见时,也是宽敛的,但淮轸,不想与人对上,他有一种敏锐的“威胁”嗅感,此人能坐上太子位,在他来说不简单,所以此时,他不能与这人对上。
且人方才所言,是指的今日这处,还是,有指白鹤楼——?
淮轸这就觉着有意思了,若是指白鹤楼,那么,这人的眼线……他倒是不怕被人知晓,但他一个纨绔知晓什么呢,又或者知晓也如何呢,既然敢于露出,便是可以不怎么在意的。
若是这样——淮轸更不能“不给人面子”了。
纨绔是能听出一点味的,且他为何会到这处来,便是为着——警醒或敲打他了。
淮轸立时道:“太子殿下怎的说话这样严重,您这样说话,那我以后可不敢去见皇伯了!”
还拿皇帝来压他们殿下,温来玉在后听了,他目光投向淮轸,不大善。
淮轸忽视,他道:“我方才也就是与九殿下,堂兄弟之间打打闹闹,太子殿下也说,打打闹闹对吧。”他略有笑,闲懒的身子摆正了些。
淮时和道:“父皇若是知晓你不‘敢’去见他了,那恐怕是会伤心。”
“淮二公子若是让父皇伤心,也不太好。”
他说:“这样对你不好。”
淮轸哂笑,他是纨绔,但也懂一些东西,自然不能没了皇帝的宠爱,他道:“太子殿下……说的对呀。”
他道:“方才的事,殿下就当没看到吧。”
淮时和道:“方才你对琅弟不敬,若是在宫里,少不得要挨二十板子,希望堂弟记住。”
他还叫他堂弟,便是给他台阶下了,但也提了不会姑息,日后是要罚他,淮轸看向淮时和,他这是,在展现自己的威严了。
为了他的弟弟,且有点强硬的。
淮轸犹豫几息,似有不甘,面上有略的嬉笑,他终于道:“那就多谢太子殿下不计较,这次宽宥于臣弟了。”
淮时和准备离去,在他返身后,淮轸在后道:“恭送太子殿下。臣弟,日后,定会对九殿下,无比恭敬。”他在后,还像模像样做了个臣子礼,头躬下去。
在话说完后,才抬起来。
瞧着淮时和离去的方向,淮轸思量:这就是亲兄弟啊。
亲兄弟,真好。
而收回视线后,他注视向自己的手,方才,他好像有点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