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杜成渊陪起床没多久的兜兜和熙熙玩了一会儿,方致看看时间,把熙熙抱走,杜成渊看他们走了后,把拿着小汽车的兜兜抱了起来,兜兜乖乖地抱着杜成渊的脖子,嘴角还含着因为刚刚的玩闹而未来得及消散的笑意,看到爸爸和熙熙一闪身出了房间,眼神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嘴里对杜成渊念叨着:“爸爸,爸爸?”杜成渊摸了摸他的脑袋说:“爸爸给兜兜买了个帽子,要不要看看?”“要!”兜兜眼睛一亮,说完后还在杜成渊的脸上亲了下,立即忘了离开的爸爸和哥哥。杜成渊抱着兜兜下楼后,把放在旁边的帽子拿起来,让兜兜拿着看了看后,对他说:“dad给你戴上?”“好的啊”兜兜依言把帽子递给杜成渊:“戴……”杜成渊把帽子反戴在兜兜的头上,兜兜乌黑的发梢从帽子里翘出来一点,杜成渊看兜兜不时摸着自己的帽子,注意力都在帽子上后,不动声色地抬脚往门口的方向去。房门是开着的,畅通无阻的来到了花园的小径上,兜兜玩了一会儿,抬眸一看,看到了铁艺的大门,表情一愣,回头看向杜成渊身后的房子,站在二楼阳台处往下看的方致一看到他回头,连忙后退了几步,手里的熙熙跟着喵了一声。方致对熙熙嘘了一声,做贼似的。接着,兜兜的哭声惊天动地的响了起来。兜兜一手圈住杜成渊的脖子,一手伸向楼上方致刚刚在的位置,嘴里爸爸爸爸的叫,无比的凄厉……这是每个开始上幼儿园的小朋友,必须要经历的过程。因为哭声震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了,躲在里面的方致嘴角抽了抽,当兜兜马上就要被杜成渊抱离出视线时,方致忍不住探头往外面张望了下,一直往后面看的兜兜一眼就看到了探头探脑的方致,声音里带着哭音,急急喊:“爸爸!”情真意切,完全是当救命稻草来呼唤。方致的小心脏颤了颤,伸手抹了把脸,儿子,爸爸在家等你。被看到的方致,想了想,索性从里面走了出来,抱着熙熙冲兜兜招手,嘴里还冲他道:“乖乖上学,下午dad会去接你回来,我们在家等你,哈哈。”“哇呜——”闻言,兜兜哭声更凶残了。杜成渊身体顿住,难得抬眸斜了一眼二楼正火上浇油的方致一眼,方致接受到危险的信号,识趣地收回手,低头玩熙熙的猫爪,一副“我什么也没干,别看我,别看我”彻底听不到兜兜凄楚无比像是被抛弃掉的声音后,方致松了口气,愉快的下楼把热好的牛奶倒入浅底的碗,把食物切碎放在盘子里,一手一个端到餐桌上,推向熙熙,熙熙抬爪走过去,凑近后,低头很安静的吃了起来。方致特意问过萧柽,人类能吃的,他们也都能吃,不用像原始猫类那样忌口,这个消息简直棒呆,虽然自己之前无所顾忌的荤素不忌,但到了儿子们这里,就束手束脚多了,这也不敢那也不敢,不问一下,总是难安,听萧柽那么说后,方致才能够放心。至于被三天两天当百科全书打扰的萧柽有没有不开心,方致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儿子重要,拜拜。方致顺了顺熙熙的背部,转身去拿自己那份早餐。父子俩安静的吃完了早餐后,方致抱起儿子往客厅去,路上一直没怎么出声的熙熙忽然道:“为什么我和兜兜不一样?”为什么我和兜兜、dad还有爸爸不一样。太多的情绪,熙熙还不会表达,他只是很不解,不明白,每每被爸爸和dad抱着的时候,他都特别希望也可以像兜兜那样,手臂圈着爸爸和dad,也能两条腿走在地上,又蹦又跳,可以用勺子……可这些他都还不会表达,他只能问,为什么不一样,为什么啊?方致的身体忽然顿住,微微低头看着怀里的熙熙,熙熙微微仰脸,纯净无邪的眼神里充斥着困惑和……沮丧,方致心里一疼,语气越发的温和,手轻轻抚着熙熙的身体。“熙熙和兜兜原本是一样的,不信爸爸一会儿拿照片给你看。”熙熙沮丧的神情被好奇替代,爪子不自觉地扒着方致胸前的衣服,嘴里喵呜喵呜地说:“熙熙要看啊。”方致笑道:“你确定要看吗?”“喵?”那算是一直陪着他的杜成渊的抓拍吧,只有那么一瞬间,如果早知道熙熙过了几分钟后就会变回原形……刚出生的两兄弟,和普通婴儿一样,五官皱皱的,闭着眼睛张着嘴哇哇哭,哪像现在五官张开了,眉眼周正,皮肤比起刚出生那一个月已大变样,越发的白嫩,不改的则是依旧细滑,老二是这样的,如果老大没有变回原型,应该也是这样子的才是。方致把放在柜子里的相本拿出来,这是一本专门存放两兄弟照片的相本,打了一针后,熙熙的高烧慢慢降下来了,第二天也没有复发,而兜兜的低烧喝了药后睡了一觉,第二天又恢复了以往的精神头,没在医院久留,天一亮,又给熙熙打了一针后,拿了药,一家四口就回家了。晚上,卧室里,杜成渊来抱兜兜去洗澡的时候,兜兜却不愿意给他抱,眼神瞄着杜成渊,忙把小小的身体依偎在方致的怀里,牢牢地霸着方致的脖子,生怕再被送去幼儿园。因为生病的缘故,他有好几天没去幼儿园了,心里便有了计较,知道生病就不用去幼儿园,所以看到杜成渊,他就连忙缩在方致的怀里,而且还伸出小指头戳着自己的头对杜成渊说:“兜兜疼。”意思是,还没好,不去幼儿园哦。两兄弟的烧被压制住后,方致紧绷的精神才得以放松下来,这会儿也有了开玩笑的闲情逸致,抬手捏了捏兜兜胖嘟嘟的小包子脸说:“就你鬼机灵。”变着法的实现你的逃学计划。兜兜对杜成渊说完后,双手更紧的抱住方致,把脸埋在他的颈脖处,浑身都透着抗拒。虽然适应了幼儿园的生活,也不哭了,但总归每次去还是会有些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