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初言掀开被子穿衣服裤子,直言不讳道:“我很急。”耿直的理直气壮。傅凝雪打开卧室门,听到贺初言孩子气的话说:“证都领了,用不着急。”这话让贺初言攒着的眉头舒展开,的确,证都领了,虽然他老有一种这证其实形同虚设,很没有存在感的感觉。傅凝雪走进洗手间开始洗脸刷牙,贺初言随后走进来,站在傅凝雪旁边,两人对着镜子一起刷牙,贺初言刷着刷着忍不住笑,那笑容感染了满嘴沫沫的傅凝雪,她用手肘撞了一下贺初言,让他收敛一下。但贺初言没有收敛,反而伸出手去楼傅凝雪。傅凝雪被拘着反抗不了,没法子,刷完牙洗了脸才去回击慢悠悠刷牙的贺初言,用手把他嘴角上的泡沫抹到他的脸上,等他去看镜子的时候,迅速跑出去,然后到厨房去洗手。贺初言没有追出去,儿子还在外婆家等着妈妈,他为了儿子也不能再闹下去。还好两家离得近,傅凝雪过去的时候刚好能一起吃中饭。吃完午饭后,林美月让澄澄跟外公一起玩,拉着傅凝雪去了另一头,一副要长谈的架势。这架势傅凝雪一看就知道是想问她“男朋友”的事情。林美月看着傅凝雪,语气严肃地问傅凝雪:“你和你那个男朋友怎么样了?”她昨天就想问了,但是因为那天是澄澄生日,不好问这个事情,就歇了,这会儿她觉得就是个好时机。傅凝雪想了想,没有再隐瞒,直接丢出对于林美月来说是重磅□□一样的一句话。“妈,我和澄澄的爸爸重新在一起了。”林美月愣在那里,然后握住傅凝雪的手,张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过了几分钟说:“他知道澄澄的存在吗?他有没有生气?”毕竟这事儿隐瞒了好几年,知道真相谁都不好受吧。“一开始不知道,后来知道了。”“他怎么说的?”“生气。”林美月握紧说:“你看,我就说是个人,知道这事儿都会生气,当年你为什么要隐瞒,后来呢!”“一开始是生气的,但是现在已经不是很气了。”“那你那个男朋友怎么办?分了?”林美月还没把傅凝雪说的男朋友套入贺初言的身份。“我的那个男朋友,就是他。”“……”林美月松开手,靠在椅子上,好一阵茫然,最后幽幽地说了一句:“搞不懂你们年轻人……都在想些什么……”傅凝雪伸手去抱了抱林美月,难得撒娇道:“既然如此,我们年轻人的事情就让我们年轻人来做吧。”林美月重新坐好,握住傅凝雪的胳膊说:“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都老大不小了,不要再玩了。”傅凝雪没敢告诉林美月他们俩已经领证的事情,笑着搪塞:“你怎么比他还急,结婚的事情,等明年再说吧,今年没有那么多时间筹备这个。”林美月知道傅凝雪最近在忙一部电视剧的事情,虽然想女儿尽快定下来,但事情也分轻重缓急,不好再催,只说:“那等他有空了,带回来我和你爸看看,我之前听成林说,他和成林也认识?”“嗯,元旦那天过来,元旦那几天假期多。”当傅凝雪觉得这件事已经解决了的时候,准备站起来回客厅,林美月忽然又问了句。“你们俩……现在住在一起?”傅凝雪回头看一眼眼神幽幽的林美月,摸了摸鼻子说:“是……他想和澄澄培养一下感情。”“那你们可得注意点……”林美月说的很含蓄,但表情里想要说的话,傅凝雪都接收到了。注意做安全措施。傅凝雪维持这表面的淡定比了个“ok”的手势。母女俩之间的谈话还算平静友好。虽然林美月跟傅凝雪聊完有一种云里雾里,跟做梦一样的不真实感。经过这次谈话,在傅家所有人的眼里,都觉得傅凝雪太任性,不理解她当年的任何一个决定,就像现在,得知她和那个男孩和好了,都觉得她是在瞎折腾,太任性了。没有人知道她心里的伤,傅凝雪也无意多做解释。但有一个人,清楚的感受到了傅凝雪心里的伤,他小心翼翼的靠近,小心翼翼的呵护,让她那破碎的心再一次有了爱人的能力。他们不在乎他人的想法,不在乎家人的疑问,再一次走在了一起。傅凝雪将那颗被他修补好的心交给他。交出去就给予了对方爱或伤害的权利,但傅凝雪不再胆怯逃避,她选择勇敢的面对。逃避永远不是办法。迎接才会得到重新站立起来的机会。是她的初言告诉了她这一点,也叫她明白了这一点。傅凝雪陪着吃了晚饭,才拎着澄澄的礼物回自己家。贺初言在家吃了中午饭就去了公司,然后下午早早开车回来。他回来的时候,傅凝雪和澄澄还没回来。大概到晚上9点的时候,傅凝雪和澄澄打开门走了进来。贺初言听到动静从书房里走出来。看到澄澄抱着他买的变形金刚不撒手,脸上的笑意别提多得意了。澄澄看到贺初言,也是想的不行,抱着变形金刚就冲到弯腰准备抱他的贺初言怀里。在路上,澄澄已经知道这变形金刚是贺初言买的,是傅凝雪告诉他的,他一手抱着变形金刚,一手圈住贺初言的脖子说:“爸爸,谢谢你的礼物!”“喜欢吗?”“喜欢!”“是谁告诉你,这是我买的?”“舅舅告诉妈妈,妈妈告诉我,我就知道了。”两人聊天的时候,傅凝雪把东西放好走出来,问贺初言吃晚餐了没有。“吃过了。”“那你给澄澄洗澡吧,我去把脏衣服弄一下。”收到命令的贺初言抱着澄澄去他的房间,拿衣服,然后去浴室。傅凝雪拿脏衣服的时候,路过卫生间,从里面传出来父子两个的嬉戏声,澄澄手里拿着小鸭子坐在浴缸里被贺初言逗得哈哈大笑。傅凝雪笑着走进去把澄澄换下来的衣服拿走,去洗衣机前,放脏衣服,衣用消毒液。自从那晚说开后,相处也不见了从前的别扭,连从不惧任何压力的傅凝雪都觉得的一阵轻松,虽然不惧压力,可轻松的相处谁都不会抗拒。那是一种没有后顾之忧的轻松。虽然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傅凝雪已经有了勇敢面对未来的心境。她知道,这勇气是他给的。傅凝雪10月份的时候又要飞去北京,要待一个月,中间可能会回来看看,但一整个10月都差不多会留在北京,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剧组。原本傅凝雪想把澄澄送到父母那里,担心贺初言有时候需要出差或者加班照顾不到澄澄,但贺初言信心满满地说:“我会把需要外出的工作提前或者延后,反正一整个10月,我来照顾澄澄是没问题的,我可以。”傅凝雪收拾行李的时候,闻言回头看一眼正在系领带的贺初言:“你确定吗?”“我之前都带他在广州待了一个月,难道在深圳我就带不了吗?况且那个时候还是暑假,这个时候澄澄大部分时间白天都待在幼儿园,比在广州还好带。”贺初言觉得自己完全照顾得来。“好吧,那就试试,如果有事要忙,跟我哥打电话,让他把孩子送到我父母那里就行,对了,医药箱我加了一盒退烧贴,澄澄如果发烧,先不要急着给他吃药,给他贴上退烧贴,然后多喝水发热,观察一下,10月有疫苗要打,疫苗本什么的我放在他的证件收纳盒里,还有,要是烧一直没退再喂退烧药,不过基本上,按照我说的,退烧贴加多喝水,差不多就ok了,然后这几天他长个子,生长痛,睡觉的时候偶尔腿疼,正常现象。我不在,让阿姨晚上做了晚餐再走,下午炖上骨头汤,让澄澄喝,早上必须一杯纯牛奶,晚上炖骨头汤——”傅凝雪絮絮叨叨交代了很多,贺初言认认真真的记下来,有些一时用不上的提醒,怕忘记,特意加在了手机备忘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