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珩,就像我们俩一样,我对你好是因为我愿意,没有为什么,你有时候不理我我也不会难受,说些我听不懂的话我也会捧场,我就从来没有问过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想做就做,及时行乐。”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我觉得末世之后,你比以前开朗了,这可能跟你爸妈死了也有关系。”林梦之刹住车,拉住乌珩手臂。
“你要是觉得不开心,那就去做让你觉得开心的事情。”
做开心的事情?
乌珩想了想,那便是吃吃喝喝。
“走吧。”少年拿开林梦之的手,跨上自行车的后座。
“去哪儿?”林梦之还没回过神,他还在回味自己的演讲。
乌珩:“打老鼠,吃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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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啊!”
四肢着地的老鼠人一巴掌拍烂玻璃,甩着尾巴便窜进屋内,床上的人熟睡着,被攥住脚踝直接重摔在地,头昏脑涨,再睁开眼时,腹部已经被撕开,像老鼠一样的人类将整个头都插。入了人类的腹腔,贪婪的吞食,它有力的前肢随意攥紧一根肋骨,在人类惨痛的嘶叫声中硬拽下来,塞进嘴里,三两下就嚼成粉末,吞咽下肚。
血淋淋的,一张张似人非人又似鼠非鼠的脸,它们的下半张脸糊得鲜红,因为吃人先从血肉最丰厚的腹部或者喉颈开始。
一扇扇窗户后面,血影重重,不断跳跃的老鼠人像画纸上浮跃的墨水,逐渐遍布整面画布。
基地内,警报声拉响。
守卫倾巢出动,本来开向基地外的车辆,有三分之一急转弯后,乍然掉头。
“基地内死伤数量如果超过十,追责今天负责检测的所有人。”
一只肥头大耳的老鼠人从通风管道,探出了一个头。
房间里,一个男人刚将同伴塞进衣柜,他惊慌地转身,正好与满眼嗜血的老鼠人额头抵着额头。
男人低喝一声,朝老鼠人挥出一拳,老鼠人起跳到床上,后肢发力,扑向男人。
抽出背后的菜刀,男人横一刀竖一刀,始终不让老鼠人靠近。
老鼠人蹲坐在一张木餐桌上,尾巴甩动,碰倒了一瓶水。
它扭眼过去,眼中亮起精光。
“你们,也喝这个水了?”
衣柜里外的人显然都没想到感染者竟然还保留着语言系统的功能。
老鼠人尾巴甩动的速度快了起来。
“是不是一个女人送给你们的水?”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紧张的粗喘。
老鼠人自说自话,它根据人类的眼神,判断回答,“水没有问题,是送水的女人有问题,你们谁去接的这瓶水呢,我想先给我的同类一个表示欢迎的拥抱。”
“哐!哐哐!”衣柜里的青年突然捶了两拳头门,声音惊慌失措,“开门!开门!”
而手持菜刀的男人愣了愣,他甩了下脑袋,发现视野里出现了彩色的斑块,他没有任何犹豫,扯下皮带,回过身,将皮带穿过衣柜的两个把手,双手颤抖地打上死结。
被推开的一条缝隙,两人湿漉漉的目光相撞。
"开门……"青年嘴唇发白,脸上热汗不止。
他的吻部开始朝外突,就像老鼠那样微微翘了起来,最后看了衣柜里瘫坐的人一眼,他转身张开手臂,“我们,一起享用。”
老鼠人肥胖的身躯因为激动而颤了颤,他四肢着地,走向男人。
待走近,它将趾头扣上皮带,“很有仪式感——唔!”
一道寒光闪过,鲜血先从它的喉管里喷出,疼痛随后而至。
男人又举刀狠狠补了几刀,他踩着血泊,缓缓转身,脸上绒毛遍布,出现了之前没有的触须。
两人隔着衣柜门亲吻。
窗外掠过大鸟身影时,菜刀刀刃正深深抹开男人喉颈,鲜血喷进衣柜和衣柜里的人的脸上,但眼泪又将脸上的血迹冲刷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