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如霜雪,依旧死死攥着她手腕,“不行就是不行。”
兰芽急得一头的汗,忽地扭头看向眉烟,然后惊慌大叫:“眉烟你怎么了?”
眉烟也全出意料,伸手指向自己,刚想说:“我没怎么啊。”
结果凤镜夜下意识向眉烟望过来,兰芽猛地甩脱了手,转身撒腿就跑!
无辜的眉烟,那一瞬忽然看见凤镜夜脸上飘过森冷的雪,吓得她也不知怎地一把就拽住了他的袖子央求:“……凤镜夜!她是小姐,你不能打她!”
凤镜夜眯眼盯了她一眼,甩开了她的手,冷冷吩咐:“你自己先回府去。记着,路上不管谁与你搭讪,你也不要理睬。如果有人一直跟着你,你就喊。”
说完他一个转身,朝着兰芽逃跑的方向便追了下去。
追踪从来都是他的强项,兰芽还没跑多远,就被他拎住了衣领子给扯了回来。
兰芽伤心地望着那万花楼前扎起的彩楼……就差一步,她就能跑到那门里去看胡娘了。
。
他拎着她往回走,她伸胳膊踢腿却都逃不开,也打不着他。
她一副哭丧脸:“我以为我们两个是兄弟了,我以为咱们两个终于不用吵架了,可是你怎么还这么对我啊?你倒是说说,我究竟哪儿对你不够好?”
兄弟?
他不由得对她这个冷不丁冒出的界定眯了眯眼。
转眸,冷冷对上她黑白分明的眼睛:“谁跟你是兄弟?”
兰芽认真想了想:“我这么说,是为了你着想。反正我也总穿着男装。不然你难道更宁愿与我做姐妹?”
他又眯眼,拐进路边药店,买了块狗皮膏药,竟然贴在她嘴上!
兰芽急了,扯掉狗皮膏药上前都想打他。
怎么了,为什么好不容易成好兄弟了,却又要闹起来了?她做错什么了?
他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忍不住扭头勾了勾唇。
不是真的狗皮膏药,他悄悄嘱咐掌柜给放的饴糖,总归能粘上嘴就行。
转回头,他又板起了脸:“总归,你还是个姑娘。看胡娘也无妨,只是不可进勾栏去看。”
兰芽便盯着他那淡色的眸子,盯着盯着便笑了;“我倒忘了,你就是半个胡人小子。”
他蹙眉,心下不觉有些不快。
谁知她随即嫣然而笑:“其实想想,还有什么样的胡娘能胜过你去?就算你是个小子,你也一定都比她们好看!”
这一句,他便只觉愣在当场,有些摸不到了自己的悲喜。
他原本还在不快的,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