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成政,你我患难与共,可谓莫逆之交,何出人质一说?岂不见外!&rdo;
秀吉口口声声称对方为老朋友,为的是表示自己对佐佐的亲近,而佐佐本人却感到刺耳,感到气愤,不由地在心中骂道:
&ldo;这猢狲玩什么花招!&rdo;
对于佐佐成政来说,最有价值的是门第。他从来也没有把猢狲当作自己的老朋友。
&ldo;不过……&rdo;佐佐冷冰冰地说,&ldo;送人质,乃军界惯例,太守不收,老朽委实作难!&rdo;
&ldo;说的也是。&rdo;
秀吉佯装沉思。实际上,他的方案昨天就已定下了,而且告诉了前田利家。少顷,秀吉蓦地抬起头来,说:
&ldo;这样吧,与其作人质,不如我为令爱寻个如意郎君。正好前田利家膝下有一子,名叫利政,甚是英俊。待令爱长大几岁,我为二人主婚,百合小姐可暂时送往利家府上抚养。&rdo;
实际上还是人质。不过,这样做要比作人质的境遇好得多。
&ldo;就这么办吧。&rdo;
佐佐依然冷若冰霜,对秀吉的好意丝毫没有感激的意思,只是心事重重地低着头。
二人站在城下,谈妥了有关和解的一切事宜。可是,秀吉不好在路上打发走这位新来的同盟者。
&ldo;今日天色已晚,请入城暂歇,利家也在城内等候。不知意下如何?&rdo;
&ldo;不!&rdo;
佐佐一口回绝,浓重的夜幕也遮不住他厌恶的表情。
&ldo;谢将军厚意,改日再来叨扰!&rdo;
佐佐暗想,今晚随猢狲进城,岂不要白白送掉性命。
&ldo;老朽即刻返回城中,只把小女留下,烦请转告利家,请他派人去小坂口接走百合。&rdo;佐佐事务性地说。
&ldo;成政!&rdo;
秀吉还想说点什么,可是佐佐以老人少有的敏捷,健步走向坐骑,说了声,&ldo;打扰了,&rdo;便翻身上马,嗒嗒嗒后退几步,拔转马头,消失在黑暗之中。
&ldo;哼,不识抬举!&rdo;
秀吉爬上通往内城的石阶,心中好生不快。回到府中,他立即把利家叫来,告之会谈的结果,随后神情疲惫地走进卧室。不知利家想什么,慌忙跟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