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遥遥望着棠梨院的方向,久等不来张垣的消息。
带着人来杀害自己的亲妹妹,说出去恐世人难信,可那又如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时至今日他已无退路可走,唯有助二皇子成事,才能摆脱现下困境。
&ldo;世子还真有闲情逸致。&rdo;身后忽然传来声音。
&ldo;谁!?&rdo;林修睿飞快回头,盯着黑暗中那个修长的人影。
&ldo;呼~&rdo;他吹燃了火折子,慢条斯理将桌上的烛台点亮。
&ldo;林修言。&rdo;林修睿蹙眉看着他,&ldo;你来我这里做什么?&rdo;
昏黄的光线下,林修言的眼冷的出奇,他笑了笑,语气异常平静:&ldo;自然是新仇旧账一并算之。&rdo;
林修睿脸色突变,心底涌起阵阵寒意,&ldo;你……什么意思?&rdo;
林修言没有回答,而是喊了声:&ldo;拿下。&rdo;
门窗具破,人影潺动贯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房间外已经埋伏下了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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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的气氛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重,皇后熬了两日过后,精力终于支撑不住,这么一睡自晌午到了现在未起,便由柳贵妃在勤政殿内侍疾。
她坐在榻沿,眼眸低垂,明亮的灯火在脸上打下浅淡的阴影,手上端着药碗,正伺候着皇帝用药。
门吱呀一声开了,晚风徐徐灌入,将烛火吹地摇曳。
&ldo;柳贵妃。&rdo;卫峥进了殿,并未掩上门。
柳贵妃没有应声,也没有回头,依旧一勺一勺舀着汤药递到皇帝嘴边。
卫峥漫不经心地望去,胎薄釉亮的白瓷碗中褐色的汤药已经快要见底。他勾了勾唇角,衣摆在地毯上旋了一转,坐到了榻尾处的凳子上。
旁边鎏金连盏铜灯顶着花烛参差而燃,晃动的烛光一暗,他捏着一枚塔状的香料点燃后丢进香炉中,闷浊之气荡开,厚重的浓香霎时间入鼻。
柳贵妃终是抬头,将药碗搁到床头榻几上,掩鼻问道:&ldo;皇上病重不宜用香,二皇子此举是何意?&rdo;
卫峥慢条斯理道整了整袍摆:&ldo;柳贵妃此言差矣,这可是本宫特地求来的鹿角香,此物精贵难寻,以千年龟甲佐以鹿茸入香,若非父皇病重,本宫断不会舍得拿出来。&rdo;
&ldo;本宫?&rdo;柳贵妃&ldo;嗤&rdo;地一笑,把玩着指间戒指上一粒红光闪闪的宝石,上下打量他两眼:&ldo;二皇子是病糊涂了不成?你如何当得起本宫二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