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的他已将自己粉饰成波澜不惊,随时拒人于千里的冷漠任谁也不会看破他的心思。
只是,她一个小小的投怀,撞破了心底锁,一座守得疲惫不堪的城,破得那般没有防备,也来不及反攻,便一下子被午夜梦中涌动过多次的热潮冲垮了。
他的臂膀紧绷如铁,她的脸轻轻贴在他胸前的白衣上,喃喃道:“好冷。”
第29章
他皱了下眉,眼看着脚边备好的干净衣服,想让她穿上,谁知却使神差的说道:“游回对岸,就不冷了。”
他竟如此无情,都说入营者没有七情六欲,只是一具随时要去赴死的尸体,果然……
罢了,连蒲林都知道她将是和亲的棋子,政治联姻的首选,谁会为了一个身不由已的女子,跟天下为敌。
司马清神伤之际身子顿时冰凉,眼底两撮光闪着微微的怒意,略尴尬的抬脸退开,看到他脚边的衣服,回过神来。
她淡淡道:“我要换衣。”
说罢,弯腰捡衣,去了船尾。
拓跋城愣了愣,回过身负手立在船头,心头长长的舒出一口气,一丝惆怅又上心头。
清风送香,满船春色。
身后悉悉索索一阵,司马清已将湿衣换掉,自顾自的坐在船尾,时不时用脚踢着水面,弄出一片水花。
船载两人,水映双影。
拓跋城领着她上岸,一路上都沉默无语。
回到住处时,司马清不似往常相顾良久走离开,而是径直入内,闭门,落栓,一气呵成。
自那日后,日日训练,再不见她的脸上有任何喜色,只有咬牙切齿的坚持,还有淡如轻风的看着身上一次又一次添加的伤口。
入营已有半月。
这一日,刘俭入营。
他见司马清站在阳光下,正骑马练习,旁边不少士兵都驻足观看。
“看看,不过学了几天,指挥使大人把他的坐骑给她骑了。”
“当然,她是谁,我们又是谁。”
“莫不是指挥使大人看上她了。”
“你个瞎子,全营上下,只要是男的都看上她了。”
“对对对,只要是公的没有不对她心痒痒的。”
人群里发出一声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