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让人抢了,送给了司马清吗?”喜恩道。
拓跋城向屏风后望了一眼,沉默了一会:“一个押你们到这里的士兵说,你用这个换了一双合脚的鞋子。”
喜恩眼神闪烁道:“怎么会,他们哪会这么好心。”
拓跋城摇头道:“那小兵的娘正是弘训殿里的人,你脚上的鞋子正是她做的。”
“殿下。”喜恩跪在他的面前,脸惨白:“我不是故意把你给的东西拿去换鞋子的。”
“长安城内,遍布刘曜的人,不用叫我殿下。”拓跋城从容的安慰道:“你做得很好,要不然,我还不知道你被带到了这里。”
两人又说了一会,喜恩见他没有请她坐下的意思,打量了小屋一眼,向屏风后望了望:“拓跋城,那些换下的衣服,我帮你拿去洗了吧。”
“不用。”拓跋城拿起一片布,拎起白灵的脖颈,放在里面搓揉了一番,“白灵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
果然白灵冲着喜恩又叫又瞪眼的,就差没有上前一把呼她脸上,来上一爪子。
喜恩低下头:“灵儿还在怪我把它的媳妇给做了药引。”
白灵似是受了刺激一般,大叫起来,四只爪儿抖出尖利的甲,眼看就要扑上去。
拓跋城轻喝一声:“静。”
白灵受尽委曲的看了他一眼,便一闪蹿得没了影。
司马清躲在屏风后,听墙角,眼角扫到白灵正蹭她的脚尖,如同狗儿磨牙般,又啃又咬发泄仇恨。
司马清轻蔑的笑看它,跟她的牛皮靴子亲密互动,又无可奈的样儿,心中大为快活。
喜恩眼中神色一黯,略带酸意的道:“原来我还不如一个畜生。”
“喜恩,你记着,我的眼里,生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早死还是晚死的区别。”拓跋城凉森森的一句说出来,能反天聊死,见崔喜恩不再说话,亲手打开了门,静静的站在一侧,喜恩抚着肚子,自觉无颜再说什么,匆匆忙忙掩面而去。
爱恨情仇的一场大戏,本以为要演上三百回合,将生死别离愁一一展现一番,不想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就这么无疾而终在司马清的眼前。
她从屏风后探出一颗头,向门外远走的身影遥遥看了出神。
待再回眼时,就见到拓跋城已戴上面罩,拿眼斜斜瞟了瞟她又看了看门外。
那意思是,你怎么还不走?
“殿下?你是拓跋城,也是鲜卑族的王子,对吗?你们被司马氏一族征服,向大晋称臣,后来又让刘曜给接管了。易主而伺,现在的你们,正在想方设法建立自己的国家?我猜得可对?”司马清笑笑走到他的跟前,拍拍手,手指抓着两扇门,“砰”一声,重新关上,背抵门栓,不急不躁的道:“我能帮你们,你打算如何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