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城眼神微闪,司马清的爹,死在永安殿内,那一幕绝不可以拿来开玩笑的,至少他从不在她的面前提。
“咳咳……”他轻咳一声,“回去,好吧。夫人在家等着你。”
“……我没有家。”司马清笑得发凉,嘴巴凑近到拓跋城的下巴尖下,近到贴在那片皮肤上一样,鼻息轻轻喷出的道,“是你们亲手毁掉的。”
“……”司马清看着远处的营帐,那里的人,大约就是那是破了洛阳城的“有功之臣”。
眼见司马清看着那堆武将,面露神情向往之色,拓跋城觉出有异,挡身上前:“你想做什么,也要为你的母亲想想。”
“我正是为她……”司马清不便将她心中筹谋已久的事说出,说了一半,将后面半句‘找退路’改成了另外三个字,“才来的。”
第49章
司马清冷冷扫着拓跋城,想到昨夜崔喜恩哭求她带信时,说到拓跋城跟她是儿时相识,看她言词间对拓跋城极是关怀,不忍她一个快当妈的人,想递个话都要跪求,只得应了这事。
而今日,她也想见识一下传闻之中,横扫司马一族的能人们。
不等拓跋城再说什么,她便甩手向着权力的核心——将军台走去。
拓跋城无语的看着她的背影,拧眉,别开脸,脊背挺起,抬脚走向了另一边。
今日赛马场上,联盟的各藩王和握有军权的门阀世子早早备下好马,正在为谁出战平阳抢得头功,摩拳擦掌。
司马清在一群马夫,士兵之中行走,本是极为打眼,但好在众人都知她由刘鹏带到场外,又是跟着拓跋城进来,自无人疑起她的身份。
“哪家的?”石勒家的小儿子,石昇,一身短打扮,正在束马鞍,见到司马清在马前探头探脑,当即喝道。
他二十来岁,性格孤僻,只喜欢马打交道。
别人都围在父亲的面前,父慈子孝,他却在马厩里跟马做起了伴。
这里人都嫌弃他身上带着马身上的腥臊臭味,故而不与他亲近。
他倒落得自在,一个人没事养马,骑马,时常跟马说话。
司马清只顾看马,根本没有理会那人。
“哑巴吗?”石昇抄起一块泥,冲司马清掷了过去。
司马清闻得风声,躬身猫腰,泥块打在马鞍上,马垫落下一片泥污。
“有两下子。”石昇好胜心起,抄起一把短刀,直扑上来。
司马清只觉得一片人影闪过,来者不头痛。
进来时,她除了带了那封宝贝信,什么都不曾带入,更不要说有什么防身之物。
且这里除侍卫之外,不许佩带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