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紧追到她身边:“长公主,你看看太子,他这么小,他做错了什么?你们要的是他的家,他的家呀。不打战好不好?不要跟那些胡人杀戮我们的百姓好不好?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了。内乱不断,外战四起,神仙也应付不来。
我不是为司马绍开脱,如果那日的事,异地而处,长公主你当如何做?
他只是一个太子,一个无实权的皇子。
五百亲卫都战死在城内,他能信一个外族蕃王吗?
拓跋城,那是刘曜养出来的一头狼,你能跟狼讲道义吗?
清,你听到了吗?你真的以为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爱就能左右他不为江山计,只是不改初衷的帮你吗?
他亦有野心的,你看得到的,你知道的,你什么都明白的,不是吗?”
醍醐灌顶。
司马清静静的看着皇后,她苍桑的泪滑过脸颊,像极了羊献容不顾一切为护住自己时的样子。
太子,她在为太子不顾一切。
半晌,司马清从沉默中抬起眼:“拓跋城,是一头狼,驯服不了的。唯有给他自由奔跑的天地,他才不会咬人。”
“好,只他开口,什么都好说。”
“他若要我呢?”
皇后愣住:“我不相信,一个男人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江山。”
司马清笑了笑:“是呀,我以为,他定不会为我弃了他一生所求。”
*
军营。
黑色的旌旗如林而立。
秋风吹过,呼啸声鸣如马嘶。
打旗杆下过来的三个骑马的男子,勒马站定。
三个的目光齐齐向一个方向看去。
一片将熄的篝火后面,白色的帐篷若隐若现。
掀开的一刻,身披盔甲的男子走了出来。
目光扫过,与那三人对接,互相点头致意。
三人里年纪看起来最小的道:“真要攻打曾城吗?”
猛男嗯了一声:“代王说要打,没有不打道理。”
“忍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一战吗?”
中年男人说完,催马上前。
“代王,出发吧。”
“走。”
一行人,五千兵马。
包围了曾城。
城中太守陈三,业已改名。
陈升。
升,升官发财的升。
城楼上,陈升阴沉沉的看着,有人来报,宫里来人了。
他轻蔑地笑,随手从随从的托盘里取了一杯酒,倒入口中,随后一顿,指着空杯道:“倒。”
送信的人愣在那,等着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