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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章 五十章 那这就没有什么好选的（第1页）

洛寒枝藏在树后一动不动。

他顺着那个被芥舟逮住的传音符找过来，当头就听见他那个为老不尊的师父说晚上装睡着了骗他。本想立刻跳出来，但听见仲筤那句回话，就暂时没动。

什么有选择？洛寒枝一头雾水。他就是九雒，这还有什么可选的？

芥舟不冷不热地道：“牙都让你酸倒了。”

仲筤没出声，洛寒枝没有探头，看不见他的动作，但他可能做了什么表情。

芥舟连叹出一口长气，仿佛恨铁不成钢：“你都不允许他知道做九雒是个什么滋味，他有的选么？我看啊，还是你希望他只做洛寒枝！”

仲筤申辩道：“可是……”

芥舟打断他：“仙尊不要怪我说话不好听，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将就着听一听吧！”

仲筤：“……”

仲筤：“说。”

芥舟几乎有些痛心疾首：“你现在说是为了他，那他当年上覆偃台，就不是为了你么？你们俩为来为去的，都是一厢情愿。最后闹得五百年不相见。你光是为他养魂就养了一百七十多年，养得自己元气大伤，若非如此，你那心魔能逃出来么？”

洛寒枝一怔，养魂？

芥舟长叹一口气，总结陈词：“何苦来哉！”

仲筤似是也让他说愣了，沉默不语。半晌才道：“那你说我还能如何？”

“问我？”芥舟笑出声来。

仲筤突然反应过来，道：“不……”

但老没正经的张嘴就来，他已经拦不住了：“那要依我，当然是顺其自然四个字。他想知道什么你就让他知道。说不定他就愿意呢？两全其美，我正好把无易岛给他当嫁妆了……”

洛寒枝：“……”

什么玩意儿！

仲筤也斥他：“胡说八道！”

芥舟“嘿嘿”一笑，玩笑够了，声音沉了下来：“我知道你的顾虑。你修的毕竟是这无情道，就怕你对他再有情，也不是他想要的那种情。到头来，又跟九雒一个下场。”

仲筤：“……”

这怎么正着反着，话全让他说完了？

“所以你别推给我！”芥舟道，“正着走没路，倒着走也没路，我若是替你拿了主意，你不就有人怪罪了吗？我还是那四个字，顺其自然。”

洛寒枝都不用看，已经想象出了芥舟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的样子。

这老滑头。洛寒枝心道。说来说去，等于没说。

仲筤可能也是被芥舟气得没话说，半晌没动静，好一会儿，才哼了一声：“我看你的道心哪是自在，分明是无为。”

“这句说对了。”芥舟话音带笑，“这天下的事情，那是摁下葫芦浮起瓢，管得了千年，还管得了万年么？不如不管，顺其自然。”

说来说去，又回到鸿蒙大阵上了。仲筤算是听出来了，芥舟拐弯抹角，说完徒弟的事，又在说他当初这个法子不好。可是当年群魔诛仙，天地颠倒，这已经是仲筤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总要有人去做这件事，岂能人人都“无为”？

退一步讲，要不是鸿蒙大阵重分天地，镇压群魔，芥舟上哪儿能这么“无为自在”地清修？

仲筤平淡道：“你没生在那个世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芥舟道，“你是栽树的先人，我是乘凉的后人。后人得了便宜，岂能指指点点，说先人这树栽歪了？可是沧海桑田，后人如今不想乘凉了，想把树挪开，修一条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