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镇长说不是来问罪的,而是来感谢的,我和雪儿一头雾水。
胡镇长说:“我赶去医院,医生告诉我,我爸病情好转。以前我爸就知道躲在屋里,少吃少喝不见人,一天到晚一句话不说,抑郁症状很严重,听了你的歌,老爷子心窍似乎开了,时不时地喊好,躲在一边嘿嘿笑。医生说,这是向好的表现,他说这可能受了应激反应,也许某个因素诱导了他某根神经,这种应激反应在医学理沦上很难解释,在现实中可遇不可求。他说,如果这种应激反应时常对病人施行,那病人康复指示可待。所以,我这次来,是专门来感谢你的,谢谢你!谢谢你!”
说完,站直身子,端端正正给我鞠了个躬。
我赶紧躲开,连忙说:“你弄错了吧,什么应激反应,我也就是随便唱了首歌,哪有那么大效力。”
“不要客气了。”胡镇长说:“医生比咱懂得多,应激反应就是听了你的歌。我父亲没必要住医院了,还是住养老院。所以,我有个不请之请,看能不能再去养老院唱几首歌?”
我不知怎么回答,扭头看雪儿。雪儿一定听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笑嘻噎地说:“当然可以了,只要有效,别说唱一首,唱几首都行。”
嗨,你看这事闹的,不小心我又成了治病神医了!
本以为唱疯了人,没想到却是唱好了人,想不到我的歌声有这么大的能量。
咦,这话说的不对,什么叫没有这么大能量啊,本来我的歌声就有这么大的能量,有魔力,能把人唱疯,更能把人唱好!
我的歌声充满魔力,昨天,冯家洼人都知道;今天,平湖镇人都知道;明天,地球人都知道!
临上车,杨大胆匆匆赶来,慌慌张张跑到胡镇长跟前:“领导来视察工作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啊,我听说领导来了,马上赶过来。怎么?领导要走么?”
胡镇长瞪他一眼:“你眼里还有领导啊?你眼里还有镇政府?我问你,你们冯家洼村出了这么一位大名人,大能人,你为什么不汇报?嗯?”说完,替我拉开车门,看我和雪儿上了车,才转身上了自己车。
车后边,剩下杨大胆,呆呆傻傻。
来到养老院,还是上次来时一样的场景,许院长领着一帮老人,在门口列队欢迎。
寒暄几句,归入正题,唱歌现场和上次一样,老人们一排排安静地坐着。所不同的是,胡镇长把老爸扶出来,坐在最前边,老爷子精神还是低迷,但一看见我,两眼刷地一下亮了,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紧盯着我再也不挪开,眨都不眨。
两位宣传站的同志,准备了两部录音机,准备录音,看样,镇长做了充分准备,把我的歌声录起来,天天放给他老爸听,真聪明。
我拿起麦可风,百十双眼睛盯住我的嘴,洗耳恭听。
这次,我和雪儿精心挑选歌曲,既要怀旧,又不伤感;既能引起老人们的美好回忆,又能给他们增加些积极向上乐观的能量,另外,还要有娱乐功能,最好能让老人们融入其中,让他们参与进来,参加合唱,最好。
这次我有信心,一是准备的歌好,选了几首六七十年代的老歌;二是准备的歌多,一共六首。我一人唱六首,怎么说也算是一场小型演唱会了吧。
演唱会开始。雪儿打开摄像机。
魔力歌声再起,现场马上被带入一种神秘梦幻般的境地。
我唱“东方红”:
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
他为人民谋幸福呼儿嗨哟他是人民大救星
看样选对了歌,歌声一经响起,马上引起老人们的共鸣,他们的眼睛瞬间亮了,满脸兴奋,仿佛听到这久违的歌声,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回到了毛主席的肘代,激起了甜密的回忆。他们有的随着我唱鼓掌打节拍,有的轻轻随着唱。
我一看有门,更加卖力,唱第二首,“南泥湾”:
花蓝的花儿香听我唱一唱唱一呀唱
来到了南泥湾南泥湾好地方好地呀方
好地方来好风光
到处是庄稼遍地是牛羊
老人们更加兴奋,打节拍和随着唱的人越来越多,而胡老汉迷缝起了眼,上身随着歌声轻轻摇晃,完全沉浸在如醉如痴的境界,应激反应又在他身上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