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白璧成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
&esp;&esp;“还有一个呢,怎么不说了?”郑自在笑问,“吊死在清风客栈的书生袁江望,他也喜欢赌钱吗?”
&esp;&esp;“郑老板很熟悉死者,知道书生是吊死的,还知道他的名字。”
&esp;&esp;“清风客栈的宋老板与我无话不谈,客栈出命案是大事,当然要同我讲的,这有何不妥?”
&esp;&esp;白璧成没有回答,接着说道:“袁江望与另四人不同,他一心读书,不进青楼不逛赌场,但是袁江望缺钱,他喜欢的姑娘要和别人定亲了,想改变就要拿出彩礼钱。穷书生发财的最快途径是赌,于是他求助爱好赌石的宋老板,让他带自己去碰运气。”
&esp;&esp;“宋老板答应了?”嘉南好奇心起,又问。
&esp;&esp;“宋老板怕带坏他,自然没有答允,但这能够说明,袁江望把赌博视作出路,而这正是郑老板需要的。”
&esp;&esp;“这与我有何关系?”郑自在嗤笑,“袁书生找的是宋老板,为何算在我头上?”
&esp;&esp;“按你的说法,宋老板与你无话不谈,袁江望缺钱应该也告诉你了。所以你去找袁江望,说你的芥子局缺个内应,如果他愿意,就能拿到丰厚报酬,于是袁江望动心,答应参加芥子局。”
&esp;&esp;“哈哈,”郑自在冷笑,“无稽之谈。”
&esp;&esp;白璧成并不理会,继续说道:“不只是袁江望,刀五、言年、潘红玉,甚至祝正铎,都是你骗去的,他们都以为自己是芥子局的内应。但芥子局开要六个人,于是你给了舒泽安五百两,让他充个人头。”
&esp;&esp;“越说越离谱了,我为何煞费苦心把这五个人骗去开局?他们有特别之处吗?”
&esp;&esp;“郑自在说到了此案的飞来罪名
&esp;&esp;公堂上,人人盯着白璧成,没注意到原告严荀溜了出去,正躲在一根柱子后面。
&esp;&esp;“公子,咱们走吧!”苗和悄悄说,“乘没人发现。”
&esp;&esp;“不能走,”严荀摇头,“我是原告,我若是走了,这案子还怎么审下去?”
&esp;&esp;“您告的是芥子局骗钱,可他们现在说的是杀了五个人!这没头没脑的,却把您扯进来,差点撞见嘉南郡主!”苗和恼火道,“咱们会不会被姓白的骗了?”
&esp;&esp;“什么姓白的!”严荀瞅他一眼,“那是清平侯白璧成!没见到他来了,陶子贡都要给设座!”
&esp;&esp;“他就是清平侯?”苗和惊讶,“虽然久闻大名,小的却是第一次见,公子,您何时见过他的?”
&esp;&esp;“六年前受封后,他从东毅门出来,遇见了夏国公的小儿子,两人站在那里谈讲半日,白璧成没有半分阿谀之色,要知道满朝文武见了国贼和他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都是点头哈腰的!”严荀向往地回忆,“分明被夺了兵权,他一无怨色二无惧色三无颓色,坦坦荡荡,果然是叫羟邦闻风丧胆的霜玉将军!”
&esp;&esp;“公子,可现在不是敬慕清平侯的时候,嘉南郡主就在堂上,万一叫她……”
&esp;&esp;他还要再说下去,却被严荀伸手制止。
&esp;&esp;“你替我站到堂上去,我就躲在这柱子后面,若是无事便罢,若是他们要我上堂,你就说我去方便,稍候便回!”
&esp;&esp;苗和无奈答应,严荀便推他一掌:“快进去吧。”
&esp;&esp;等苗和进了公堂,严荀依旧缩在柱子后面,伸长耳朵听白璧成说案子。他虽然不知五人案全貌,但听白璧成抽丝剥茧说来,也能想见郑自在杀人的费心,等说到另有指使之人时,他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esp;&esp;到了关键时候,偏偏有人打扰,严荀暗自恼火,回头去看谁这么没眼色,然而抬眼便看见含山,两人打个照面,便似互相见到鬼似的,惊在那里一动不动。
&esp;&esp;然而一霎之后,两人却同时伸出手来,不由分说捂住对方的嘴,同时低喝:“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