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车轩心里又是一惊,然而他没什么出众,唯独忠心可表,听了这话更是凹出欢喜模样来:“侯爷放心,小的自会安排。”
&esp;&esp;白璧成点了点头,他有心将府中做事的都给些银子放出去,又怕太过惊动,只得狠了狠心想:“鱼有水道,鸟有飞路,余下的并非卖身奴仆,天黑了也该出府去。但愿他们机灵些,晓得侯府出事了,就莫再回来。”
&esp;&esp;交代完车轩,风十里早已替下了车夫,白璧成回到车上,齐远山问道:“哥哥可有要我帮忙的事?”
&esp;&esp;“一点小事,让车轩去办就行了。”白璧成笑道。
&esp;&esp;“哥哥若有要紧事,只管差遣我去办,”齐远山正色道,“如今我也长大了,很该替哥哥分忧。”
&esp;&esp;外头天色又暗了几分,天空沉淀作更深的墨蓝色,白璧成旋亮了琉璃灯,灯火中看着齐远山更像他父亲了。他心里涌起惆怅,不由点头道:“你的确长大了,也该跟在我身边,出去历练历练。”
&esp;&esp;出去历练?他要去哪里?
&esp;&esp;齐远山心下生疑,便含笑探问:“哥哥打算离开黔州?”
&esp;&esp;“不,我是说以后。”白璧成笑笑,“你只管把书念好,以后的事再说罢。”
&esp;&esp;齐远山略有失望,也只得附和两句。楚行舟靠坐在车辕上,听着车厢里兄弟俩的对话,暗想白璧成立时便要反出黔州,却能沉静至此,对至亲兄弟也不露半分口风。
&esp;&esp;正如师尊所说,白璧成是世所难见的帅才,把他收入秦家麾下,花多少心血都值得。
&esp;&esp;
&esp;&esp;裕王日常起居的熙暖堂点上了灯火,灿亮犹如白昼,偌大的厅堂只坐着裕王和含山,灯光充盈了各个角落,却又显得空荡荡的。
&esp;&esp;“你适才走上公堂时,我仿佛看见你的母亲,”裕王略有所感,“我白衣血令
&esp;&esp;裕王看了一眼白着脸难以置信的女儿,紧张地点了点头。
&esp;&esp;“都站着别动,不许乱跑乱叫!”嘉南立即扬声道,“一惊一乍地伤到王爷,要你们的命陪葬!”
&esp;&esp;熙暖堂里伺候的仆役跪倒一片,伏在地上不敢乱动。
&esp;&esp;“白璧成,你想干什么?”裕王这才沉声问。
&esp;&esp;“送我和含山出王府,”白璧成紧了紧手上的金钗,“出去之后,我自然保王爷平安。”
&esp;&esp;“你想带着含山逃跑?”嘉南叫了起来,“白璧成,亏得父王和我这样信任你!你明知宸贵妃给了我爹十日之期,若交不出七公主,她不会放过我爹的!”
&esp;&esp;“王爷是天潢贵胄,又是圣上的手足同胞,宸贵妃伤不了王爷,”白璧成道,“但含山回到宫里,必定凶多吉少。”
&esp;&esp;“她怎会凶多吉少!”嘉南顿足道,“她是公主啊!是圣上的女儿!虎毒尚不食子,圣上就算生气她私逃出宫,也不过训斥几句,不会让她有性命之忧!”
&esp;&esp;“含山是在冷宫长大的,送回京城也是回到冷宫,就算没有性命之忧,她也会像胡家五位小姐那样,虽无明刃加身,也只能自戕谢世。”白璧成冷淡道,“或者在郡主看来,这些磨难都不值一提。”
&esp;&esp;“我不是这个意思!”嘉南急于分辨,却又不知该怎么说。
&esp;&esp;“含山曾说过,郡主宅心仁厚,身边婢女受了委屈也当作大事来忧心,只不知郡主的仁厚,可能分一成给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