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话好像点醒了顾峰一般,自从那次游船之后,顾峰便开始着手准备顾忱和裴远的婚事,给顾忱派了好几个教习嬷嬷,顾忱一点也不想学却也还是被迫学了好些婚典的礼仪。
这几日忙的顾忱根本就是脚不沾地自然也就没有时间去管裴远都在做些什么。
裴远这几天也并不好受,顾忱要学的他自然也要学,甚至学的更多,比如说如何在哥儿雨露期的时候安抚哥儿,或者有关哥儿的孕期知识等。
学的裴远是脸红心跳根本不敢去看那一本正经教育自己的嬷嬷,这种事情别说听别人讲了,就是他自己也没有经历过。
说来也是奇怪他如今已经二十有二了,却一次雨露期也没有来过,不过也多亏于此他的身份一直瞒的好好的。
关于身体里的毒在那日那个黑衣人给自己喂下之后裴远就去找人查过了,他确定自己的身子里并没有毒素,这一点虽然裴远很奇怪但到底还是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没有鬼迷心窍真的去毒顾忱。
而且自那之后那个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裴远即便是有心想要寻找却始终一无所获,再加上这几日忙着准备婚典,裴远也就将那人抛之脑后了。
两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他们成亲的日子终于还是来了,八月十五这一天分明是合家团圆的和日子,顾忱却要穿着大红的嫁衣和自己的父母拜别,父亲他是无所谓的,只是看着自己的母亲顾忱的心里满是不舍。
如今他一个人出了这四四方方的皇宫却要将楚昭荷一个人留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之中,顾忱的心里自然是不愿意的,他拉着楚昭荷的手眼眶红红的和她对视,眼里满是不舍。
“吉时已到,请殿下出宫!”
外头的太监已经开始喊话了,顾峰站在一旁拉过二人的手抬手提楚昭荷擦了擦眼泪道:“好了,又不是不让他回来了,即便是嫁出去了远之也依然可以常常回来陪你的。”
顾忱知道顾峰是在催促自己了,纵然心里有万般不舍却还是松开了楚昭荷的手,朝着楚昭荷和顾峰的方向拜了拜道:“儿臣拜别父皇母妃。”
本来应该拜别的是皇后,只是顾忱百般不依,顾峰不愿意因为这点小事磨蹭了婚事,便答应了顾忱的要求,在成亲当天由楚昭荷来代替皇后的位置送别他,这件事情给皇后气的不轻,却也只能咬牙认下。
顾忱盖上了鲜红的盖头,由太子牵着他出了宫殿,今日的天气很好,顾忱却满腹忧愁实在高兴不起来,出了皇宫就会落入另一个龙潭虎穴,还有个窝囊的夫婿这叫他如何高兴的起来?
太子也就是大皇子如今养在皇后的膝下虽然不是亲生子但到底也是皇后带大的人,对顾忱没有什么好印象,拉着顾忱的手并不走心,只是拉着他往前走不在乎顾忱的长裙防不防碍他走路。
长裙绊脚,即便顾忱早就习惯了穿着女裙也知道太子这是故意在整他,普通人不会将步子迈的这样大这样急,他是想看自己在婚典之上出丑,但顾忱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既然他想让自己出丑,那他干脆将计就计。
顾忱往前走着假装绊了一下,太子趁机松开了手想让顾忱摔个狗啃泥,顾忱盖头下的唇角微微勾起,往前踉跄了两步衣角踩在了太子的长袍之上,在太子往旁边躲得时候用力将脚往回收。
刺啦一声。
布料碎裂的声音在吹吹打打的喜乐之中特别明显,锣鼓喧天的场面一瞬间就静止了下来,太子明黄色的裤衩上缝着一条蚯蚓一样的图案,太子的脸色还凝固着笑容,此刻下半身凉飕飕的他才慢慢的往下面看去。
裴远可来不及顾及这些,他眼里现在都是顾忱,虽然顾忱几次见面下来对他的态度算不上好,但那是自己的新娘子,裴远在顾忱出来的时候眼睛就一直盯着顾忱了。
现在看见顾忱步伐踉跄快要摔倒了的模样,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从绑着大红花的马匹上翻了下来几步上前接住了步伐踉跄的顾忱,小心翼翼的低声询问道:“殿下没事吧?”
“啊啊啊啊啊啊!”
顾忱被他抱住的瞬间先是愣了一下还不等他开口,太子的声音就先喊了起来,极其刺耳的声音划破了长空,这下所有人都朝太子看了过来,顾峰自然也看到,脸色一下就黑了,怒声道:“你你在干什么?!”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给朕滚下来!”
这一下丢人的可就不止是太子一个人了,整个皇家的脸面都被他一个人丢干净了,顾峰最是在于脸面之人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个,之后恐怕不止是太子,就连皇后都要受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