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裴远好声好气地询问,冯梅却像是发了疯的狮子一般扑了过去,眼看就要抓到裴远的脸了,好在顾忱眼疾手快,将裴远一把拽开了。
“若不是因为你,我儿如何会生死未卜,浑身是伤地躺在前厅?!”冯梅扑了个空,整个人趴在了供桌上,金钗落在地上,整个人狼狈不堪。
她狠狠瞪着裴远的样子,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披头散发,将自己的眼睛挡了个严实,但是却挡不住里面蹦出的凶光。
“你到底是耳朵不好还是脑子不好?还是说两个都不好?如果都不需要的话,可以把他们都割掉的。”
顾忱有些无语的看着冯梅,被他一把拽过抱在怀里的裴远似乎被吓到了,心跳的声音不断地从耳边传来,扑通扑通的,越来越快了。
“像你这般不听人话的家伙,在宫里本宫一般会直接割了耳朵,绞了舌头,扔入枯井之中叫你自生自灭。”
顾神已经许久没有遇到过这帮白痴的人了,即便是顾袅袅也知道听人说话的,即便那个人听话是断章取义,但也不会像这个疯女人一般什么都听不进去。
“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像是没有人管教的疯狗。”顾忱对上了冯梅满是怨怼的眼睛却没有半分惧意,眼里有的不过只是轻蔑罢了,好似眼前的东西只是一团垃圾。
“殿下不要这样说,冯姨娘估计是受刺激过度了。”裴远缓了过来微微推了推顾忱的胸口,从他的怀里站直了身子,面对着冯梅有些担心地开口道:“你没事儿吧?”
“她受刺激过度了,关本宫什么事?”顾忱不耐烦的看了一眼裴远见,他没事儿,心里却默默地松了一口气,“你站的离她远点,谁知道这疯狗会不会咬人的?”
“殿下……”
裴远有些无言的看着顾忱,也不知为何顾忱说话总是这般刺人。
从他的眼神之中顾忱好像看到了不满,他的不满引起了顾忱的不满,自己明明是在帮着他说话,这个小没良心的为何还会对自己不满?!
越是想顾忱就越是气愤,脸色也就越来越难看了,裴远敏锐的察觉到了顾忱的不悦,也没有再开口了,只是按照顾忱的吩咐站的远了一些。
“三弟弟如今生死未卜,为何姨娘不去寻大夫反而到我这儿来了?”
裴远一头雾水的看着冯梅,面对她对自己的污蔑,心里到没有什么特别的波澜,只是有些有些疑惑,这个时候冯梅不是应该陪在裴颜的身边吗?
就算是觉得是自己干的,也不该这个时候来寻他吧?
“你少在这装无辜,我今日就要叫你血债血偿!”
正所谓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冯梅虽然是个戏子,身娇体软的做了多年的贵妇人,可这时的爆发力却不比一个成年男人差。
手臂上青筋暴起往裴远的身上抓去,那样子就好像是要从他的身上挖下一块肉来才能解她心头之恨一般。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严肃的男人从祠堂门口传过来后的冯梅身躯一震,愣在了原地,瞬间方才还凶狠的脸色变得柔弱了起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裴远的父亲裴志泉,冯梅泪眼婆娑的扭过头去,眼泪瞬间就落在了地上,可怜巴巴的模样就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刚刚想要行凶杀人的分明是她。
“王爷,你要替故愚做主啊!我可怜的孩子如今生死未卜的躺在前厅!这个罪魁祸首却在这里给我假装无辜妾身如何能不恨呢!”
一番话可谓是好人坏人都被她说尽了。
裴远到现在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知道裴颜好似受了伤,而且很严重,然后冯梅说他是凶手。
可为何冯梅一口咬定他是凶手,他分明一直跪在这里,没有离开过。
“你可知错?”
裴志泉脸色阴沉地看着裴远,好像眼前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什么有深仇大怨的仇人一般。
“儿子不知。”
裴远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错,他分明已经按照裴志泉的分咐跪在这里一个晚上了,为什么第二天反而说他是害了自己弟弟呢?
“逆子还不跪下!”见裴志泉还要狡辩,裴志泉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根铁棒来,下一秒铁棒就要落在裴远的嵴背上。
人都已经欺负到脸皮上了,顾忱是绝对不会再忍的。
就在铁棒要落下的一瞬间,顾忱抬手握住了那根铁棒,霎时间,铁棒碎在了他的手间。
“王叔是否太霸道了些?都不听听自己儿子的辩解吗?”顾忱甩了甩手还是握住什么垃圾,一边很嫌弃地拿出了帕子给自己擦了擦手,“原来王叔的家教竟是这般暴力。”
“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顾忱十分鄙夷地看着裴志泉,像他这样对着自己的孩子拳脚相向的父亲是顾忱最最瞧不起的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