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谁那儿听说的?”顾忱没好气的笑了一笑,带着裴远踏入不远处的茶馆,“你大哥那里吗?”
“并不是。”裴远摇了摇头,诚实的开口道:“大哥并不会将这些事情讲给我听,不过都是从民间听说的罢了。”
“看来你这个大哥是怕这件事情影响他在你心中那高大伟岸的形象吧。”顾忱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些许讽刺,“毕竟这件事情的负责人是他啊。”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裴远跟在固城的后面进了茶馆二人选了一处靠窗的小桌坐了下来,“老板麻烦上一壶凉茶。”
这处茶馆的位置选的不错,却很稀奇的,没有什么客人,老板听见裴远的声音便匆匆的赶了过来,“十分抱歉,这位公子,小店近日经营不善,本打算将店面盘出去的,只是还未找到有人接手。”
“但店内的茶水皆已售空,真的十分抱歉。”
老板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顾忱和裴远,二人的衣着华丽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可店内确实没有茶水了,他也不能拿些普通的水来煳弄人不是。
“经营不善?”顾忱有些稀奇地看向老板,眼珠子转了转,开口询问的道:“本宫记得自小时起这个茶馆便在了,在夏日之中凉茶卖得尤其好,怎么会忽然破产呢?”
还是在这炎炎夏日之中。
说到这里,老板的脸瞬间哭丧了起来,若不是因为近日经营不善,导致茶馆入不敷出,他本不至于将店面盘出。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啊,近日在西市的小巷之中开了一家新的茶馆铺子,里头的老板娘也不知从何处弄来的秘方,将我这儿的茶客全都吸引了去。”
“这不已经将近三个月了,这茶馆的生意十分惨淡,小人还要养家煳口,实在无力支撑茶馆的日常开销了。”
老板叹了一口气,随后去了后厨拿出了一壶茶,送到了顾忱和裴远二人的桌子上,“这是小店所剩的最后一些茶水了,就全部都送给二位公子吧。”
“这如何行?”裴远摇了摇头,从自己的荷包里摸出来一些铜板放在桌子上,“我身上所带的不多,还望老板不要嫌弃。”
瞧见顾忱拿出的那些个铜板,顾忱就觉得寒酸的牙疼,最后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了两锭银子放在桌子上,“给你,权当你陪本宫聊天消遣的费用了。”
“这如何行实在太多了!”
老板连连摇头,其实他本来就没有想过要收钱,只是见顾忱实在面善,听他的语气,当时也来过自己的店里许多次,想着他以前照顾过自己的生意,才拿出一些茶水来送他们的。
本来他连裴远的那些个铜板都是不想收下的,可是条件顾忱掏出了两锭银子放在桌子上时,瞬间改了主意将那些铜板收了下来。
“这些就够了。”
老板觉得有些慌张,拍起手在自己的额头上擦了擦,不知道这些钱对于这些贵人来说应当算不得什么,可这般多的钱若是就这样收下,他只会心里不安。
“叫你拿着就拿着。”
顾忱有些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你这后厨里除了茶水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有,还剩下一些下酒菜。”
老板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匆匆去了后厨,端出来两碟花生米,还有一些小菜。
他这茶馆也并非就是卖茶的同时还会卖一些酒,来这里喝酒的酒客都喜欢他这儿的下酒菜。
“老板,你们家的酒是一坛也没有剩了吗?”
顾忱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最喜欢的就是这是茶馆的酒水了,醉的酒水醇香浓厚却不轻易醉人,本是因为嘴馋了才会想来这边的,却没想到听到的是茶馆要倒闭的消息。
“还有一坛七里香,小人原本是想带回去自己喝的,但既然同公子有缘,便送公子吧。”
老板点了点头去了后厨,抱出来一坛酒放在了二人的桌子上,随后便退了下去。
至于顾忱放在桌子上的那二两银子他是没有动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不会贪。
顾忱没有说什么,只是将银子放在那里也没有收回来,也没有强迫老板收下。
随后他拿起一旁的那坛酒给自己和裴远都倒了一些,“来尝一尝吧,他家酒还是不错的。”
“殿下,你是不是舍不得这茶馆?”
裴远看着手里的陶碗,里头的酒水清亮能倒映出他的模样和闻着也很香,应当是坛好酒,“若是殿下实在舍不得,便盘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