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劳烦大人于百忙之中前来了,我等奉陛下的旨意前来查看惠南的恢复状况,顺道将赈灾银也带了来,还请大人过目。”
顾忱就像是主心骨一样,对上贾寻探究的目光顾忱丝毫不惧,眼神对上他的眸子带着淡淡的杀意,轻飘飘的开口和他说着话。
“这是账目,包括捐款者名字,白银在来的路上,我等先到此,等银子到了由我等接手转交于您。”
也就是说,如果白银到了而他们不在,这银子绝对是绝对到不了他的手里的。
这样说的目的有两个,第一就是让贾寻投鼠忌器,让他明白他们这群人现在还动不得,如果他还想要这些银子起码要等他们银子送到之后才动手,第二便是为他们拖延时间了。
要在这里查清楚消失的赈灾银去了什么地方自然是困难的,他们既然敢做那便是有了万全的准备。
就算他看着再如何滋润,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们是无法叫这群人付出代价的,还极有可能被倒打一耙。
都是官场的老油条了,贾寻当然听得出来顾忱的意思,面色保持着如旧的笑脸开口道:“那是自然,在此之前就叫本官暂且带着诸位看看惠南灾情如何?”
他们来的目的贾寻一早就知道了,就算且等着他们的到来了,就这样一群人他还没放在眼里,不过是一群有点钱的年轻人罢了能有什么能耐?
老狐狸,总有你摔跤的时候。
顾忱,面上和他好声好气的说着话,心里对他的鄙夷可一点也不带减少的,裴远就在一边听着他们有来有往的交流着,这两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假的不能再假的假笑了,虚与委蛇也不过如此了吧。
“那就有劳大人了。”
“哪里的话,这位公子如何称唿?”
贾寻谦虚的摆了摆手瞧着顾忱询问,小眼睛转了转闪着精光,顾忱的无视了他打量物品一样的眼神只道:“小人姓裴,大人叫我小裴就好。”
顾是国姓,顾忱还没有傻到自报家门,自然是编一个名字煳弄过去就好,只是这话落在裴远的耳朵里就是不一样的味道了。
听起来就像是顾忱冠以夫姓一样,莫名的叫人脸热。
顾忱没想这么多,只是觉得裴字顺口,一开始才选了这个姓来造个假的身份。
“小裴公子啊,倒是有缘了,在下的老师正是当今汝南王,说来二位同姓呢。”
说着贾寻的眼睛在顾忱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那个眼神裴远曾经是见过的,当初他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时候也算这样的眼神,接下来便是那些明里暗里的欺辱,裴颜给予他的只不过是身体上的痛苦,但这人却污染的是一个孩子的精神。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裴远都不敢见人。
“如此碰巧,在下的家族与汝南王也有些亲缘关系。”顾忱一双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打量的眼神扫过他,心里不屑地笑出了声。
果然是那老家伙的学生,简直是一个德行刻出来的。
虽然二人表面上和和气气的但心底都有着自己的算计,裴远不想让顾忱被他的用那种眼光看着,但贾寻的眼睛到现在裴远也不敢和他对视,只能默默上前拉住了顾忱的衣角想要将他拉回来。
“公子。。。。。”
裴远的声音很小带着细微的颤抖,顾忱回头便看见了低着头的裴远,他看起来很不对劲,不仅是声音就连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什么事情让他怕成这个样?
就一位眼前这人吗?
“小裴公子身边这位小公子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啊,不如先带去看看大夫如何?”
这样明显的表现,就算贾寻的眼睛在下也不会看不出来的,作为官场上的人察言观色可是基本功了。
自然他也看得出来这人在抖的原因是害怕,这就让他好奇了,自己之前见过他?
贾寻眯着眼睛思考了起来,这样一张普通的脸丢在人群只怕一瞬间就会消失不见了,就算自己见过估计也不会记得了,所以贾寻就当自己以前见过他了,而且这人的身形确实很眼熟。
“让大人减小了,家中小奴初入惠南只怕是有些水土不服之症,休息一会就好了,就不劳大人费心了。”
顾忱只是将裴远拉入了自己的怀里拍了拍好似在安抚一般,就算是被拒绝了贾寻也没有表现出半分不悦的表情,反而表示理解的开口道:“无碍,既然身体不舒服各位就先休息吧,参观之事晚一点也无妨的。”
“不瞒公子,小裴公子身边这位小奴总叫我想起一个人,也是这般身娇体弱经不起一点折腾的。”
这话虽然是对着顾忱说的,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看着裴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