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现在的顾忱果然是把他当成了下人,只是平日里顾忱对下人都没什么好脸色的,现在却是亲自上前将自己扶起来,即便说出的话依旧不好听,却能叫人听出他语气的变化。
见他吃这一套,裴远顿时更加委屈了,也不说话就是看着他。
这样的感觉就像是身上有蚂蚁爬过别扭极了,顾忱颇为抿了抿唇强硬的把人从地上捞了起来,不算温柔也没有什么方寸,拽着裴远的胳膊就把人提起来了。
现在裴远还要维持小可怜的模样,便乖顺的让他把自己提了起来。
并不是裴远不想说话,只是他不知道在示弱的时候要说些什么,索性就不说了,以免说多错多。
“哑巴了?”
看这个被自己提在手里的人安安静静的模样,顾忱感觉更加不自在了,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样的不自在,却不想对这个人做些什么,反而看见他那张可怜兮兮的脸,心里便是一阵绞痛。
“我。。。。。我不知道说些什么。”
听见他问自己,裴远便如实回答,他答应过顾忱不再骗他了的。
“那就说说看,你说谁派来的,有什么目的?”
顾忱带着裴远走到了凉亭,秉着轻拿轻放的原则给裴远轻轻的放在了凉亭的长凳之上,自己坐在裴远的对面看着他。
对上那双眼睛,无所遁形的感觉便瞬间席卷了裴远。
这样的感觉很熟悉,正是刚刚和顾忱相识的时候。
那段时间裴远不敢看顾忱的眼睛,每次看见顾忱的眼睛都感觉自己会被看穿,除非必要的情况,裴远一般不会和顾忱对视,想来都是主动避开他的视线的。
即便后来逐渐熟悉了,裴远有的时候也不敢看顾忱的眼睛,就如此刻裴远下意识地移开了自己的眼睛。
“在下只是迷了路,并非宫中奴才。”
裴远想现在的顾忱估计还以为自己在皇宫之中吧。
难道自己的真的一点也不像是贵人吗?
为什么一个两个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都以为他是奴才啊?
之前顾袅袅是这样的,现在不认识他的顾忱也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裴远不免有些沮丧了,大抵是看出他的沮丧,顾忱开口道:“那你是谁?”
他一点也没有将人家认错了之后的尴尬,这对他来说不过是平常的事情,所以顾忱有点不理解裴远在沮丧些什么。
这样不常在皇宫中露脸的,在朝廷中没有什么名望的,顾忱又没有见过的一般都不认识,那认错了也是无可厚非,谁叫他第一时间没有禀明自己的身份的?
“我是汝南王家的嫡次子裴远。”
既然现在顾忱不认识自己了,那就重新介绍吧,他们的第一次相遇自己的表现并不好,这次也算是弥补了。
“嫡次子?你就是那个文不过兄长,不会武功,经商头脑不如庶弟的裴远?”
似乎是想不起裴远这个名字,在脑海里转了一圈才出口,这一出口就叫人心寒,如果对方不是裴远的话,估计现在就已经起身走人了。
不过裴远已经习惯了这一套说辞,在京城的时候他的风评一直如此,对这样的话裴远早就免疫了,再加上对方是顾忱,裴远自然不会生气的。
“惭愧,不曾想殿下居然识得在下。”
裴远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他自然是想给顾忱留下一个好印象的,却没想到顾忱已经先一步对他有了印象。
不过这套说辞在京城可谓是广为流传,即便顾忱居住在深宫也难免会有所耳闻,只要稍微留个心眼就能记住的事情。
顾忱也是这样想的,“裴公子的传言在京城里可谓是无人不知,本宫即便居于深宫却也不是孤陋寡闻之辈。”
“那你找本宫有什么事?”
顾忱拨弄着自己的指甲,看向裴远的眼神变得锐利了起来。
“只是意外到此,却意外惊扰了殿下,是在下的过错。”
裴远十分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看着顾忱眼里的打量也察觉出了些许问题来。
“殿下觉得在下来此所为何事?”
很显然顾忱对刚才裴远的说辞是不相信的,这样含煳的说辞也就只能骗一骗那群妃子了。
“为权为财为色。”顾忱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随后将茶杯推到了顾忱的面前,看他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来找我的人多数为这三者,你是为何?”
一个府邸不受宠的嫡次子,在府邸里的地位甚至比不上戏子生的庶子,这样的人来找自己多数是为了权力,只是看裴远的样子他好像并不是那种渴望权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