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的天里,浩浩荡荡的队伍朝着北郊的猎场前行着,顾忱自然是将裴远也带上了,他骑着马走在马车的旁边,而裴远就在马车里面坐着看书。
至于秋安,此刻被顾忱安排给了府中的奶娘照看着,也将沈从飞留下了,在院子里面多安排了一些侍从和巡逻的小斯。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二人出门前也不太放心,所以顾忱在出门前特意画了一道符在顾秋安的身上。
不管是谁,只要怀着一点危险的心思,都会被这道符打回原形,如果说妖怪的原型是动物,那人的原型就是一堆骨头架子。
做完了这些之后,二人才安心出门的,毕竟这一趟可不是两三天就能回去的旅程,少说也得半个月了。
一个月见不到孩子,裴远心里还是忐忑的,这才走出来两天的时间,裴远便有些想孩子了。
“殿下……也不知道秋安现在有没有乖乖的吃饭,他要是又吐奶了该怎么办?”
裴远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不难听出顾忱声音里的焦虑,顾忱当然知道他是想孩子了的,但他们现在已经出发了两天也不可能转头回去了。
“没事的,府邸里的人会照顾好秋安的,等这趟结束了我们就回去好好陪她。”
顾忱开口安慰着裴远的情绪,裴远听完了顾忱的安慰没再说话,只是一个人坐在马车里叹了口气。
手中的书即便已经看了两天,裴远却连半个字都没看进去,两天过去了,书本还在第一页。
他现在实在没有什么心情看书,但路上确实又是无聊的,只能找这样的事情来打发时间。
但是一看书裴远又会想起孩子,秋安最喜欢在他看书的时候玩他头发,有的时候看书看的认真了,那孩子就会揪自己的头发,让自己和她玩。
“唉……”
“别叹气,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去了的,我向你保证,好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顾忱已经从马车外进来了,顾忱坐在了裴远的身侧,将他抱在怀里,细细的安抚着他的情绪。
“殿下,你怎么进来了?”
为了安抚着裴远感觉自己的情绪也好了些,但顾忱就这样进来了,外面的人不会说什么吗?
毕竟他们两个人现在的关系还有一些尴尬。
当然是对外人来说,虽然他们两个人签了和离书,但是感情依旧很好,可是在外人的眼里看来并不是如此。
甚至于顾忱要将裴远装马车一起带过来这件事情,在朝堂上还一度引起了反对,主要是凤家的阁老和他的哥哥在反对。
凤家的阁老师不希望让顾忱如愿,而裴远的哥哥只是单纯不想让裴远再和顾忱扯上关系。
就是说他们两个人当初合离对谁的影响最大,那无非是裴黎了。
当裴黎知道消息之后,不仅痛骂了顾忱三天三夜,还痛心疾首的拉着裴远说了一个晚上,就怕裴远做什么傻事。
但过了不久他就回京城了,毕竟他还是个宰相,不可能离京城太久的,等裴远完全接手了汝南王的工作之后,他就离开了。
在他看来裴远好不容易才走出了心结,结果顾忱又回来掺一脚,不是明摆着把他弟弟往死里逼吗?
气的他在朝堂上直接就跟顾忱吵了起来,不过虽然说是吵,但其实就是裴黎一个人单方面的宣泄情绪。
而顾忱这样一个舌战群儒的人任凭裴黎骂了自己一个时辰,毕竟和离这件事情是他做的不对。
他也知道裴黎只是心疼自己的弟弟,所以才会对他有这么大的怨念,这是很正常的一种表现,只要让宣泄出来了就没事了。
相反凤家那边,顾忱可是毫不留余地的怼了回去,让好不容易才能上朝的凤阁老险些晕死在朝堂上。
这段日子顾峰的朝堂就没有安静的时候,即便日日都是如此,但顾峰仍旧觉得这段时间的朝堂过于吵闹了。
“想看看你的情况,我怕你一个人又胡思乱想,你就当我骑马骑进来偷个懒。”
顾忱见他的情绪好转了,故意用轻松的语调同他说这话。,只是这话还没说两句,外面就传来了咳嗽的声音。
并不是感冒的那种咳嗽,而是故意提醒的那种咳嗽声,一开始顾忱只想当听不见,直到后面这咳嗽的声音越来越刻意了。
顾忱就彻底忍不住了,他一把掀开了车帘,不耐烦的往外看去,直接裴黎黑着一张脸正在看他。
“殿下在臣弟的马车里做什么呢?”
很明显裴黎发泄完之后也没有要原谅顾忱的意思,裴远可是玩弄了他弟弟感情的混蛋啊,怎么可能骂一顿就能解了他的心头恨?!
这种人就是碎尸万段也不为过,玩了人心的坏蛋活该吞一千根针。
顾忱看着裴黎的眼神,他觉得如果怨念有实质的话,眼前这个人的怨念应该已经成为杀器了吧。
“本王累了,想在马车里休息一下,裴丞相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