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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9章 损失惨重的联合舰队舰载机一（第1页）

空中的渡边庸次看着下方惊险的一幕，心中满是焦急。他驾驶着零式战机，在“瑞鹤”号上空盘旋，突然发现一架九九舰爆的尾部冒出黑烟，飞行员对着电台呼救：“油料耗尽！引擎失灵！请求紧急降落！”

渡边庸次立即调整方向，朝着那架战机飞去，用手势引导它对准“瑞鹤”号的备用跑道。可那架战机的速度越来越慢，最终在距离甲板一百米处失去动力，朝着大海坠去，飞行员成功弹出座舱，被救生艇救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渐渐西斜，海面上的风越来越大，给降落增加了更多难度。“赤城”号的甲板上，已有三十余架战机顺利降落，地勤人员忙着给战机补充燃油、检查损伤。“飞龙”号上的残骸清理完毕，重新开放跑道，后续战机开始有序降落。

可就在此时，又一架九七舰攻在降落时出现意外，战机刚撞上甲板，就因刹车失灵，朝着甲板边缘的护栏冲去，好在被最后一道阻拦索牢牢勾住，才避免了坠入大海的命运。

友永的目光始终紧盯着空中，直到最后一架战机降落，他才松了一口气。此次降落，共有两架战机彻底损毁，分别是“飞龙”号上爆炸的九七舰攻和“瑞鹤”号上冲入大海的零式战机，另有五架战机受损严重，八名飞行员受伤，三名官兵在“飞龙”号的爆炸中牺牲。渡边庸次带领的警戒战机也开始陆续降落，当他驾驶着受损的零式战机稳稳停在“赤城”号甲板上时，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瘫坐在座舱里。

松本清、安藤一、山本龙一相继来到友永身边，三人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却又不敢提及降落时的惨状。友永看着甲板上受损的战机和忙碌的地勤人员，心中五味杂陈。这场偷袭，虽然达成了部分目标，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尤其是他亲自带领的主力分队，损失最为惨重。

“立即统计伤亡和战机损失情况，上报舰队司令部！”友永对着身旁的参谋下令，“通知损管部门，全力抢修受损战机，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恢复战斗力！”

参谋点头离去，友永望向远方的海面，看看还有没有能飞回来的飞机。直到他看着最后一架受损的零式战斗机冒着黑烟停在“赤城”号航母的甲板上，被阻拦索牢牢勾住他才收回了目光。

这架零式战斗机舱门打开，飞行员踉跄着爬出座舱，刚落地就瘫倒在地，被早已等候的医护人员抬走。

友永丈市却依旧站在甲板边缘，手中的望远镜又死死盯着战机返航的方向，还在期盼着能有熟悉的战机轮廓出现在视野中。

海风卷起他的飞行服衣角，脸上的汗珠早已被吹干，只留下一道道汗渍。他知道，所有能返航的战机都已经落地，那些没能回来的战友，大概率已永远留在了瓦胡岛的上空或海面。可他就是不肯放下望远镜，心中残存的一丝侥幸，支撑着他不肯挪动脚步。

而他的身后，日本联合舰队第一航空舰队司令长官南云忠一海军中将面色惨白地站在舰桥下方，双手背在身后，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南云忠一的目光扫过甲板上受损的战机，又望向远处其他航母上忙碌的身影，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此次出击虽达成了部分战术目标，却没能彻底摧毁美军的机场，反而付出了远超预期的损失，这让他心中充满了不安。尤其是看到友永丈市带领的主力分队残损不堪，他的脸色愈发阴沉，空气中都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报告长官！赤城号出击战机统计完毕！”一名参谋快步跑到长谷川喜一海军大佐身旁，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本次出击共计53架战机，其中零式战斗机12架、九九舰爆18架、九七舰攻23架，最终返航29架！返航战机中，11架受损，无法立即投入战斗，其余18架经过检修就能复用……”

“什么？”长谷川喜一的身子猛地一震，眼睛瞪得滚圆，一把揪住参谋的胳膊，厉声追问道，“你再说一遍！多少架回来？多少架受损？”

“只……只回来了29架，长官，回来的这29架里面还有11架受损，损失将近一半……”参谋被他的暴怒吓得声音发颤，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长谷川喜一松开参谋，踉跄着后退两步，目光死死盯着甲板上那些带着弹痕的战机，嘴里不停嘟囔着：“我的飞机……我的飞机怎么就回来这么点……怎么就回来这么点……”

他担任“赤城”号舰长一年多，早已将这些战机视作自己的孩子，如今一下损失过半，每一架战机的坠落都像在他心上割了一刀。巨大的悲痛和愤怒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他猛地转过头，目光锁定了甲板边缘那个依旧举着望远镜的身影——友永丈市。

“友永丈市！”长谷川喜一嘶吼着冲了过去，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嘶哑。友永听到声音，缓缓放下望远镜，转过身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长谷川喜一一把揪住了衣领。长谷川喜一的眼睛布满血丝，脸上青筋暴起，死死盯着友永，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八嘎！你这个废物！你这个废物！”长谷川喜一对着友永的脸，狠狠一巴掌抽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甲板上格外刺耳。友永被打得一个趔趄，嘴角瞬间渗出鲜血，他却没有反抗，只是低着头，任由长谷川喜一揪着自己的衣领。

“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长谷川喜一越说越激动，另一只手扬起来，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友永的另一边脸上，“我的飞机啊！出击53架！只回来29架！你告诉我，我的飞机呢？我的飞行员呢？你赔我的飞机！你赔我的飞机！”

他的怒吼声传遍整个甲板，所有忙碌的地勤人员、飞行员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惊恐地看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