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骨那还跪在那里,庄子柳弯下腰,半跪在地上。
谦卑得好似他们是地上趴伏千年的一颗尘埃。
无声无息。
窗子有细微的光照射进来,所以才发觉这个黑影人脸上是有一层薄雾面具的,如烟一般的面具。
这黑影人也不在意地上的两人,她只拖着随弋,来到小厨房的角落前。
随弋一看到这个角落便是变了脸色。
“还记得这个地方么?”
这人开了口,随弋才知道对方是女人,不,应该说攥住她的这只手,指节纤细,指腹柔软。。该是一个女人。
可惜,她很难将她当成一个人。
闭上眼,随弋说:“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她低低一笑。
声音那般低哑而磁性,像是磨砂了的珠玉,不明润,不清脆,却幽远撩长,让人沉沦又惊惧。
她忽然一挥袖子。
轰!
那地面偌大一块方砖就这么被袖摆一挥破裂成齑粉。
露出下面一个黝黑的地道。
庄子柳转头看着,瞳孔里面幽光暗沉,闪烁不定。
似乎痛恨,似乎痛苦,似乎麻木,似乎狐疑。。
黑衣人一跨步,便是连着随弋一起消失在这地道中。
下了地道,下面腐臭又阴冷,随弋闭上眼,嘴唇紧抿。。。
“你在害怕~~”
这人便是用看戏一般玩味又残忍的语气揭露随弋的隐忍。
害怕,她害怕么?怎能不害怕,这个地方。。
这个房间,曾经堆砌着无数的尸身,头颅,残骸。。她被放在那张桌子上。。
那很大很大的灯照射着。。很大的光晕~
那张桌子。。。
随弋面无表情,盯着这人的侧脸,“我害怕与否,你也未尝能快乐几分~~否则怎会连面都不肯露”
折磨一个人,从来都不能带来快乐的吧。。。
随弋刚说完,轰!
随弋被直接甩在了那张如今于她刚刚好的手术台上。
背后模糊的血肉在剧烈撞击下发出吧唧一声,血将冰冷的台面沾染出一片血红。
疼痛让她忍不住闭眼。
却抵不过对方扼住她的下巴。
四目相对。
那瞳孔里满是无情的嘲讽。
“我最讨厌你这般笃定一切的神态,可我最欢喜的也是你眼下这最痛苦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