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快如电光火石,饶是夜竹和风妩都是绝顶高手,也仍旧只看见一道青影和红影一闪而过。
俩人急忙去追,墨离却持剑迎上,片刻功夫,三人对上了几十招,夜竹和风妩使出浑身解数,招招致命出击,却也没讨到半点好处。
墨离边还手边沉声道“别打了,他们会回来的。”
“做梦!”风妩怒斥一声,足尖轻点,又往他胸前攻去,倒是夜竹扯住她衣袖,将她拉了回来,摇摇头道“风妩,算了,动静闹大了不好。”
风妩看了看不远处林中那处青砖白瓦,想着若是万一将里面的人给引了出来,对南意欢确实很不好,可是有了乐安那次的事情,她对秦陌又实在不放心,所以,她恼的怒蹬了几脚地面,用剑尖指着墨离狠声道“你确定,你家主子不会伤害我家太子妃吗?”
“确定。”墨离坚定地答完后,心中却也只得苦笑。
其实,他如何能保证,可是,这架确实已不适合再打下去。
风妩听他答的干脆,这才无奈地垂下持剑的手臂,和夜竹一起退守到一株树后,焦急地候着。
……
秦陌脚下极快地从树梢上踩过,奔袭了半刻钟后,方才在一处地势稍平坦的地方停下。
一路上,南意欢被他紧紧拽在身侧,数次她想运功甩开他,可惜那点微薄的挣扎没有一丝效果,她还是被他硬拉到了这里。
这里地势较高且开阔,山林间的风,无知无觉地在两人周身穿行游荡,风声簌簌入耳,听在南意欢耳中,像是带着无尽的悲恸,趁着秦陌恍神的间隙,她狠狠地抽回自己的手,照着他的脸上一巴掌挥去。
“啪!”一声脆响,在这山风呼啸的林中却格外的清晰。
秦陌不躲不避,生生地接了她这一掌。
这一挥,也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顿时秦陌的左脸上就有了一丝异常的痕色。
而她自己,也因为这用力的一挥,让原本束在脑后的白玉簪子松落在地,如缎的长发陡然散开,随意散落在肩头。
如墨长发随风飞舞,红色衣阙猎猎飞扬,衬着原本精致如玉的脸更加端的是风华绝代,只可惜,那精致美艳的脸上,却是嵌着一双如凝冰寒潭的凤目。
早就想过她定然对自己恨之入骨,可当真的直面时却发现,现实远比臆想中的残酷百倍,也痛楚百倍。
“对不起…… ”秦陌双目痛苦地凝视着她,袖中拳头紧握,刚才手中那柔弱无骨的触感放佛还历历在心,他终是低低道。
离的近了,南意欢这才看清原来他今日穿的那件玄青锦衣长袍上,衣领襟口绣着一朵白梅。
那一朵绽放的寒梅,瞬间刺痛了了她的双眼,她忽然觉得内心无比讽刺。
指不知何时,竟冰凉刺骨!
她缓缓抬眼,看他那痛苦挣扎的眸色,脸上那渐渐清晰的一抹红痕。
眼前这个男人她爱过,如今恨亦浓。
一年多来,她零零碎碎地从燕惊鸿,从夜阁,从萧翰和玉阶口中听到了许多当年的事。
虽然心中不愿承认,但她知道,燕惊鸿说的没错,当年若是没有秦陌的手下留情,萧翰是绝对不可能带着易炎逃出琅城。
且从那些时日在西延,在乐安,从秦陌看着自己那痛苦的眸中,从南秦传回的那些他夜夜深宫独醉,冷落后宫,扒坟后在日光殿死生三日,还有前两天从南秦皇宫里传出的那则消息中。
她隐约知道,他,应该是悔了!
也许,当年的他,对自己在利用之余,许是有那么一丝一毫的真心吧。
但,恐怕也仅是一丝一毫而已。
如今,他在坐拥万里江山之后。
在享受到帝王的孤寂后,再回头来懊悔曾经的失去,南意欢只觉无比可笑!
眸中杀意一闪而过,她极力控制住自己不住颤抖的身体,突然袖中倒退出一柄短剑,冷然一划,剑如流光划过,剑气森森,动作决绝直抵秦陌心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