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动不了的时候,我才慌神了,可是越慌越动不了,然后……”她心头一紧,偷偷瞄着越君行的神色,声音也像是犯了错误一样,愈来愈低。
“夫君,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
屋内的阳光忽然暗了下来,原本投在越君行身上的明亮光线,此时也变得有些阴冷。
他眸光凝了凝,对于她的这种行为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直觉告诉他,南意欢这次可能无意中探触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而这种莽撞,却也差点害得自己失去了她。
最终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露出几分温柔容色“你知错了就好,你可知道我昨日赶到湖边,发现你还未起时,我有多惧怕!”
“我知道,是我莽撞了!”南意欢抬起娇媚的面容,往他身边挪了挪。
“唉!”越君行又叹了叹,替她将衣袖往桌下扯了扯,以免沾到碗里的汤汁,又低头默想了想,沉吟道“那半月湖乃先祖建国时听从一位术士之意修建的,且言明后世子孙不得妄动改建,所以这百年来应该从无人入过那湖底,又怎会有烛火呢?”
“会不会是里面关着什么重要的犯人?”南意欢突然脱口道。
“有什么犯人会要关在皇宫里?当年与父皇争位的两位皇叔早已被赐死,大哥被关在禁刑司,除此之外这些年也没听说有哪个妃嫔触怒父皇被囚的……”
说着说着,越君行突然闭了口,眼神也蓦地沉郁了下来。
皱眉起身,离座,他走到窗棂旁。
南意欢不解地抬头,看着他双手复背,伫立在窗前。
她知道,他定然是想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所以也不开口,只静静等着。
过了半响,越君行忽然对外低低了一声。
门外有人听到传唤,推门进来,却是许久不见的风痕。
越君行低声吩咐了几句,就见风痕面上微惊了惊,然后神情古怪地压着嗓子又回问了几句,方才退出去。
……
南意欢一直细心留意着俩人的动作和神情,所以风痕面上的一刹的惊异让她心神一凛。
风痕在风凛卫中主管“探”部,专门负责帮越君行打探和搜集各式情报信息,而且他每次也都完成的颇为自如,纵然是再艰难的事也都风云不变色的,可是这次他却……好像被越君行吓到了。
“怎么了?我怎么瞧着风痕有些古怪?”她问。
越君行脚步缓缓地走回桌边坐下,轻抚着南意欢的发丝,温笑道“意欢,我不想骗你,确实是觉得有些地方可疑,等我再确定些,我再和你说。”
“严重吗?”南意欢见他虽然在笑,但那笑意却只浮于眼角,而未曾达心,不禁有些心慌。
“别担心!也许是我想多了。”
“那若是……想的都是事实呢?”
“若是事实的话,那么……”
越君行垂眸,不想让南意欢看到自己脸上的倦意道“那么,也许所有的疑问……都将会有答案了。”
……
俩人刚刚用膳完毕,就听林奉孝来传说,晋王带着无双公主来府上探望了。
不一会,越君邪和越无双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眼前,俩人神色都有些不太好,越无双眼睛红肿,显然像是哭了一夜的样子,而越君邪也失了以往的超然淡定,眼下微有青色,惫意深浓。
“皇嫂,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掉进湖里。”越无双红着眼圈,躲在越君邪身后哽咽着道。
这次,她没敢再像往常一样,拉着南意欢的衣袖不放手。
“我没事。”南意欢心中幽叹着宽慰道。
昨日夜间,越无双突然从拐角处掩面冲出,她记得当时她好像是低垂着头,还微有泣声,像是十分伤心的样子。联系今早越君行说,昨日秦陌和宗帝也在附近的情况,前后一串,她便大概猜出了当时的情形。
想必是宗帝和秦陌在谈联姻之事时,秦陌拒绝了,但却被越无双躲在一旁给听了去,所以她才会那样伤心激动的吧。
“皇嫂何时醒来的?”越君邪问。
南意欢微微一笑道“今晨时醒的。”
“如今可还觉得身体有何处不适吗?如今是寒冬,那湖水刺骨,皇嫂在那水里待了那么久,定是吓坏了,可得好好将养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