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忽然之间全部失去了力气,安天心中大赫,可就在他忽然觉得嗓间一松,心中不由一喜时。
眼前突然血柱冲天,一注浓稠的鲜血自喉下喷射而出。
剧痛随后袭来,在安天尚有神智的最后一刹,他看见了南意欢身后那个女子,缓缓放下了罩在自己头上的披风,露出一张与越君行有三分相似的脸。
双目圆睁,不敢置信,但却为时已晚!
越君行撤回手,那绢薄纱摇摇坠地,随之轰然后仰倒下的还有面部表情惊恐的安天。
三人继续头也不回地向前走着,身后飘来两个黑影,一闪而过,空阔的殿前广场上,再次恢复了平静。
……
华清宫前齐齐站了一排目光呆滞的内侍宫婢,越君行如入无人之境般,径直走到了高大的朱漆红门前,轻轻一推,门开了。
殿门敞开的瞬间,淡青色的纱幔在数盏宫灯的映照中,随着夜雨左右飘摇,九龙金炉里厚重的烟气熏然。
“安天,是你吗?朕头又痛了,你去把淑妃给朕喊来?”
“安天?”
“安天!”宗帝又唤了两遍,无人应声,暴怒道“谁在外面,怎么不应话?”
“父皇,是儿臣!”越君行冷冷道。
宗帝掀被的手僵了僵,他盯着从飘扬的帐幔后走近的越君行那熟悉的面容,沉声道“是行儿啊,这么晚了你来这做什么?”
越君行不疾不徐地慢慢走着,淡淡道“儿臣听说父皇今日在朝堂上生了怒,身体有恙,所以前来看望。”
“站住。”宗帝喝道。
他敏感地察觉出越君行今日的不不对劲,眼中防备意浓“朕好像并没有宣召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越君行懒懒一笑,听话地在离他几尺地站定,负手而立道“父皇确实没有宣召,但儿臣听说父皇身体不适,实是食不安心,睡不安寝,所以便来了。”
“胡闹!”
“朕没事,休息一夜就好了,天很晚了,你先回府吧。”
“安天?安天?”宗帝朝着门外喊着,声音越喊越大,到了最后夹杂的怒气也越来越大。
“风倾,没听见父皇在唤吗,还不带安总管进来?”越君行低低笑道。
“得嘞!人……来鸟!”
话音刚落,一个黑色影子风一般从门边闯了进来,风痕一进门,把手上拎着的东西轻轻一抛,不偏不倚,正好砸到了宗帝的锦被上。
血淋淋,刀口平整,面目狰狞,但却是五官清晰可见的!
安天的头颅!
“啊……啊……”
宗帝吓得连声惊叫,他闭着目两手拽着被子猛地一掀,双腿乱蹬,从榻上连滚带爬地滚到了地上。
叫声极大,在这幽静的夜里传的极远。
可是,守在门边的那些人丝毫不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