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风初语笑着点点头。
越君行嘴角笑容高高扬起,眼角眉梢皆是笑意道“那好,明日一早我会让夜竹来带母后入宫,东祁有种幻术,可以改换容貌,隔了这么多年,再换上嬷嬷的衣服,保管无人能认出母后来。”
“好!”风初语见他高兴,也笑着应了。
俩人又聊了几句后,天色已晚,风初语便催着越君行回府。
一路把他送到暗道口时,风初语突然道”对了,今日锦瑟和我提起了下东祁皇室所有男子四十岁必殇的事,其实那个禁制,我见过,我也知道破解之法。”
“什么?”
越君行猛地停住脚步,转身回首惊喜地问“真的吗?母后你居然知道?”
风初语低叹一声道“其实那便也是死生蛊,只是下法不同,力道不同,所会带来的效果不同而已。”
“死生蛊?”
越君行不觉想起当年风族公主风伽罗和东祁太子以及北越一位王爷间的旧事,他皱眉道“难道当年的禁制真的是伽罗姑姑下的吗?那岂不是风族造成了东祁皇室这百年来的悲剧吗?”
“确实是她!”
风初语又是一声长叹道“我在你父皇身上所下的,不过是作用于你与他二人之间,他的生死完全由你掌控,而当年伽罗姑姑所下的死生蛊,则是加了往生咒,一头在自己身上,另一头则在东祁太子沈太约身上。”
“死生蛊加上往生咒,所以在祖姑姑四十年岁那年病逝时,沈太子也同时蛊发而亡,随后连带着沈氏子孙世代皆无法活过这个年岁。”
“这些是当年我还未离族时,在祖姑姑闭关之地寻到的一本手书上写的,我也是在那时学会的死生蛊的下法,但是此法太过阴毒,所以我看完便将它毁掉了,只是没想到。。。。。。”
她笑容苦涩道“没想到后来我自己还是用了它,还害了你。。。。。。受了那么多苦!”
越君行面上动容,心中怅惘过后,他目光灼灼道“母后,你真的有办法可以解吗?这些年,东祁皇室不仅待意欢甚好,便是待儿臣也有大恩,若是您能助他们解了这禁制,那可真是太好了。”
“放心吧。”
风初语深眸暖暖道“母后当年既然能把这蛊下在你身上,定然是知道如何去解的,只是这解药需要时间去制,也需要帮手,正好锦瑟来了,她也会一些,可以让她帮母后一起。”
“等你登基大典一过,母后就会去制的。”
“儿臣谢过母后!”越君行深深地弯腰鞠了一躬。
“傻孩子。。。。。。”风初语温笑。
一时间,近日压在心上的阴霾都被这一则好消息所冲淡,越君行压抑着心中的欣喜,脚步匆匆离去,想把这一天大的喜讯与南意欢同享。
。。。。。。
七日,已足够北越国内的任何异动飞传至各国国君的案头上,更何况是如此朝野更替的大事。
其实早在“宗帝”还未驾崩前,玉倾城中军乱时,各国就收到了消息。
彼时,燕惊鸿还未踏上西延的国土,当他斜倚在马车上正恼怒着某个女人游山玩水逍遥自在时,杞英给他读了这一则消息。
闻之霎时,燕惊鸿翻身坐起,那双桃花目里懒色不在,亮的惊心。
顷刻后,他松缓了身体,修剪精致的指甲轻轻撩开晃动的车帘,望着窗外不断往后飞驰的巍山屋舍,幽幽道“那个丫头可真会选人!有这么个帮手,看来南秦那家伙,这以后的日子有得苦头吃了。”
“皇上可别忘了,还有您!”杞英笑盈盈道。
“滚。。。。。。”燕惊鸿伸手砸了个硕大红润的石榴过去,啐道“哪壶不开提哪壶!快滚下车去,朕看见你就烦!”
杞英抬手接住,依旧颔首一笑道“是,老奴这就滚。”
随后他抬着老胳膊老腿,悠悠地爬出了马车外,门帘掩上的时候,他似是自语般地扔下一句道“你看楚苏姑娘倒是不烦,可惜啊。。。。。。人家烦你!”
“砰!”
一张几凳从车内飞了出来,砸到杞英身上,上面还印有一个硕大、硕大的脚印。
。。。。。。
而彼时,当秦陌接到信的时候,他刚刚才踏上南秦的土地云州。
云氏谋反,宗帝驾崩,太子即位!
看着白纸上那墨迹赫然的字,秦陌转过身,遥望北方玉倾那一片银河浓淡,微云暗渡的星空,半天不语。
杭天泽得到消息,也远远从琅城赶来了云州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