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刚自己对魏坚所报应战之策的补漏调整,却应是终让他相信了自己的心思吧。
拿了东西,杭天泽见秦陌没有再说话,行了礼就想要出门。
刚到门口,秦陌低低的声音又再次响起“燕令朕已经还给燕皇了,所以西延是否参战,朕已无力左右,而且此事事关她,所以就让燕皇自行决断吧。”
“臣明白!”杭天泽摸了摸袖中的文书,又恭敬施了一礼后,迈出了门。
殿门外,杭天泽驻首回看,宫灯映在窗纱上秦陌的侧影,心中默道“明知这一战在所难免,可您却还是把那燕令还给了他。。。。。。只怕。。。。。。这无力左右的。。。。。。还是您的心吧!”
殿内,秦陌收回因用力按住桌角而微微绷紧的手掌,迎着镶嵌在身后壁上的如月珠辉,恍然看着光华从指尖越过而逝。
隐在心底深处的闷闷的微疼顷刻间被人拉扯开,嘶成阵阵裂痛。
“他果然。。。。。。待你极好!”
。。。。。。
与此同时,寂静无声的西延皇宫,充满着冰霜至极的肃杀之气。
燕惊鸿的面前也只跪了一个人,那人跪在地上,额上青筋跳动,浑身也颤抖不已。
“死了?”
“朕让你们数十个人跟着,现在你来告诉朕说人在你们眼前死了!”阴阴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听得人毛骨悚然!
那人颤着双唇道“是。。。。。。是月郡主带人寻了来,俩人起先还坐着聊了聊,谁知月郡主突然二话不说直接就动了手,属下等救之不急,才让。。。。。。才让楚苏姑娘落了崖。”
说完他又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几片带血的衣物碎片,还有一块碎了的玉石一起呈在地上,衣物碎片有男有女“这是属下在崖底找到的,那崖底潜了许多避冬的狼群,属下等赶到时,楚姑娘和燕杀已经。。。。。。已经尸首不全了!”
那块系着红绳的半块玉石瞬间刺痛了燕惊鸿的双眼,他眸色暗红,目光烈烈如焚。
玉石极为普通,他记得自己还曾经嘲笑过楚苏,说她放着自己送的奇珍玉石不戴,反而天天在脖上挂这么一个丑陋不堪的破石头,可是楚苏说,那是她自己独立寻得的第一座矿脉,于她而言,意义重大。
“尸首不全?”笼着冰霜的面庞森森一笑。
“好个尸首不全!”
银袖挥出,一道碧光闪过,原本跪直在地的人颈脖处突然喷涌出冲天血柱,那犹自惊恐的头颅已经滚落在地,身首两处,尸首不全!
踏着冰冷的白色石砖,恍若不觉地上流淌的鲜血沾上了袍角,燕惊鸿身形一飘,晃出了门外。
杞英见状暗呼不好,赶紧从暗处现身,追赶了上去。
。。。。。。
落月部 王族行宫
暮色降临,水雾蒸腾。
月映纱正慵懒地泡在浴桶里,任蒸氲的热气消退去自己连日奔波的疲惫。
洁白的手臂从水中抬起,两指并拢,先是在半空中挽了个剑花,随后全掌往外轻推。
五日前,她就是用这个姿势,把那个女人推下了崖底。只要一想起那个女人掉落下去时那惊怕的眼神,她就觉得无比畅快。
这件事,自燕惊鸿最后一次拒绝娶她之后,她就已经想做了已久,终是寻到了机会!
“呵呵。。。。。。”
嘴角不觉高高上扬,又泡了一会后,水意微凉,她悠然从浴桶中站起身来,浑身不着寸缕,露出如杨柳般的细腰和起伏有致的凹凸身姿。
习惯性地伸手去拿屏风上的内裳,却意外发现那内裳不知何时竟落了地,染了尘。
她皱着眉,喊道“丝香,再取件裙袍送来。”
屋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声响,但却没有人应答。
“丝香!”月映纱语声已恼。
就在她怒如烈焰腾升而起时,猛然“轰的”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