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能是皇后娘娘听错了吧。”言九脆生的说着,皇后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像是开玩笑的说道:“今日有一个你的玩伴说你有一个独特的胎记,我很是好奇,能不能让我看看。”她始终维持着自己的仪态,那头上的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随着烛光摇曳,看上去她依旧优容华贵。
言九笑道:“这里还有公公在,言九怕是不能,要不皇后娘娘将公公们撤了吧?”她说着粉色小脸上的两个小酒窝浅浅的露出,可爱中一丝灵动。
皇后很快就撤去了周围的太监,一只手搭在言九的左肩上轻轻拉开,只看见一片黑乎乎的东西,她眉头紧蹙,问道:“你这里怎么是伤?难不成有什么不能看的?”言九立刻笑道:“是言九今日不小心,跌倒在了火盆里,将这左肩砸了进去,但是娘娘要看的那个胎记是毁了,我可是跟娘娘说它的样子。”
韩辜紧张的看着言九,心想这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一会会不会自己把自己坑了?
“你说说?”
“上面是一个梅花,还是红的。”
韩辜一听,那颗心突的就放下了,却转而就见那门被人关上,皇后返回坐在了她的软榻上冷冷的说道:“你以为我会信吗?想必你自己知道你的身份,才会如此吧?”
言九一脸无知的问道:“言九不知请娘娘明示。”
“你不就是柔妃那狐媚生下来的女婴,要不然你怎么会悻然收下柔妃绣给自己女儿的香包?”皇后说着,眼睛都懒得抬一下,既然知道了,干脆就杀了得了。
言九朗声道:“奴婢从来未曾收到过柔妃娘娘的东西,不信娘娘可以来查查。”
而这时那屏风后的言四却悠悠的笑了,心想毕竟还是个孩子,竟然这么容易就被她摆了一道。
皇后见她不死心,笑道:“那给你一个交代吧!”
那个长着凶相的长姑检查了言九周身并未发现那个言四所说的绣着景秀上河图的香包,看了看皇后,皇后示意她去饲佛处检查。结果依旧是没有,听到众人回报,皇后看了一眼,屏风后的那人,哼了一声,仿佛是觉得被人欺骗了一番。而此时锦容突然跪倒在了地上,哭着说道:“奴婢伺候娘娘多年,想不到今日却被如此冤枉,若是娘娘一定要认为言九就是那柔妃的孩子,锦容我只能以死明志。”
“锦姑姑,你在说什么?柔妃娘娘不是生的是个狐狸吗?”言九很是吃惊的问着,看了看那皇后又朗声道:“难不成当时生的是个公主,真的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皇后娘娘会欺骗世人。”她说这话的原因无非是——当时跟皇帝禀报柔妃生的是狐狸的就是皇后,而非他人。
皇后不可思议的看着言九,心想这小姑娘明显是话里有话,想不到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机智。
言九看似有些害怕的拉住了韩辜,怯怯的说道:“我又不是狐狸为什么娘娘要说我是柔妃的孩子?”韩辜摸了摸她的头发,无奈的叹了气。
“来人,将红枣汤拿来。”皇后心想也不用找什么证据了,这孩子不能留。
言九看着那红枣汤,前世的种种涌上前来,眼看锦容就要冲上前去夺过红枣汤一饮而尽的时候,那人可算是到了……
“母后,你……”太子好巧不巧的拿着一篮子吃食走进了后殿,因屋外的人被皇后退去,他便也没有通报就直接进来了。一推门看见这样的景象,跪了一地的人,还有那一碗他再熟悉不过的红枣汤。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皇后,径直走到了言九的身边,用着极其和蔼的声音问道:“说好了今天和我下棋怎么来我母后这了,走!”
他的举动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同意,拉着言九就往外走,走到屋外时冷声问道:“我当时也记得柔妃生了一个狐狸,怎么?母后要为柔妃平反,那我现在就跟父皇说。”
皇后听见气急,但是她跟太子的关系早就破洞多多,她无论怎样都不能因为一个宫女再给这关系上加上一刀,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太子扬长而去,而这时令安匆匆又返了回来将一个香包递到了皇后的面前轻声说道:“太子殿下最近发现有婢女和侍卫私通,请皇后明察,这是证据。”
皇后看着那个绣着景秀上河图的香包,又看到上面用红字绣着的言四俩字,怒气横生一把将香包丢给了言四,冷声道:“送去章姑姑那里,让她随意安排。”
而这些事情说来也巧,言九本来是一副好意在令安前来传达说太子晚上请她下棋的时候将香包递给了令安,还特地在上面绣上了言四的名字,而这私通一说也是太子带走言九在路上想出来的,又或者说,言九此生信不得任何人,所以她才不会送无名的香包。而既然已经知道是何人而为,哪有怎能放过她,就顺带提醒了令安那香包可送给那侍卫没。这太子主仆在皇后屋外停留的那一刻早就听见了这香包,两人也是聪明人,一点便知。
第十一章早产
这漆黑的夜里,掌灯的太监走的格外的慢,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带错路把后面的主子给磕到搬到,而身后的那人只是微微笑着,仿佛刚才什么事情他都没有看见一般轻声询问着一旁矮他许多的小姑娘言九。俩人自皇后宫中出来之后便径直走向了东宫所在,而今天的晚上不知是为什么,总是感觉四周死气沉沉的,连平时时有时无的昆虫发出的吱吱声都少的可怜,那挂在空中惨淡的月牙也是闷闷不乐的躲在一朵漆黑的云彩之后,似乎在感伤什么……
言九走在令安和太子的中间,期间不时有冷风袭来,她微微的抖了抖身子往太子那边靠了靠,太子低头看了看她笑道:“躲在我的袍子里吧,暖和些,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都立春多久了还是这样凄冷。”他说着抖了抖自己的缙洛藏青色长袍,将一旁的言九揽了过来,这时,他不禁有些感慨,自己这么多年有那么多的姊妹可是有哪个敢亲近他,一个个见到他不是故意绕路就是恭恭敬敬生怕一句话惹的他的不高兴甚至是皇后的不满意。
这是他第一次像照顾妹妹一般照顾一个人,他低头看着还不足他腰齐的言九,忍不住的在她的小发髻上摸了摸淡淡的笑开了,小孩子多可爱呀,为什么自己的母后就是容忍不了。
言九在那暖袍里轻轻的抬眼看了太子一眼,微微一笑,那大眼睛像是会讲故事一般,水灵中带着一丝独属于她的凄寒,太子以为是言九今日受到了惊吓连忙安慰道:“你不用管我母后,今后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或者找令安,就当我帮我母后补偿你。”太子说着眼神里有一丝的失落,对于自己的母亲他再失望也不会放弃。
言九淡淡的说道:“我又不是狐狸,我怕什么,哼!”
“哈哈哈……”太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