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戴墨镜的递给我一张纸条,说:“这是黄老板的手条,您过目。”
我展开一看,寥寥数字:
坊间风闻,贤弟喜嗜童子,愚兄亦有此癖,食此者于修为大有裨益,愚兄不才,偶得一法,用猪油爆炒,可发人肉之甘。些小之物,芹献于贤弟佐酒,万望笑纳。
黄皮大王。
我递给李小赞看,李小赞看罢,当时就要发作,我急忙就着拿回纸条的架势,按住李小赞手腕,示意他不要动手。
他怎么能不急,这是要吃人啊,黄皮大王大言不惭的说自己也喜好这口,还说什么偶然知道一个方法,用猪油爆炒。怪不得当日胡纯上能跟着一帮术士剿灭同宗呢?说什么坊间风闻我也喜好这口,他可能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死孩子席事件,可那是只是障眼法,我们吃的是豆腐菜,他这是来真的。这种人必诛之而后快,断不能留于世间,想来几百年中,死在他盘子里的小孩不在少数。
看着旅行包里的孩童,呼呼的睡着,这是用了药物,这帮人的手段作法令人发指。
黄皮大王的信上竟然口口声声的说什么,耕读于河北,每日逐花采果,膝下天伦,尽青梅煮酒,曲水流觞之事,真是人面兽心。
但我很明白,眼前这两个戴墨镜的人不过是黄皮大王的两个小妖马仔,干掉他们于事无益,黄皮大王能和竹山六友争战数百年,不分上下,一定有他的势力,现在还不能急于动手,当务之急,是解救两个小孩于魔爪。
我强作欢颜,哈哈一笑,对两个戴墨镜的人说:“天下知我者黄公。正中我下怀,你们回复黄公,这份大礼我就不客气了,改天我也有份人心奉上黄公。”
两个戴墨镜的人见我笑的满脸春风,也跟着附和着笑。见任务完成,出门开车扬长而去。
我急忙记下车牌号码。
见他们走远,掏出电话来给陶鹤然打电话,备说详细后,陶鹤然自己一个人来到我图南观。
见到两个小孩子被装在旅行包里,她竟然哭了。
我和李小赞,别的事先放手,安慰了好一阵陶鹤然,她才止住哭声。
继而吩咐道:“梁葫芦,你去熬大米粥,蒸鸡蛋,要散养鸡蛋。”
又对李小赞说:“李小赞你去买奶粉,不用看品牌,买最贵的。记得开发票。”
吩咐完我们,她母性大发,抱起那个小男孩搂在怀里,轻轻的摇,一边轻轻拍着,一边残泪依稀的唱了首儿歌:小花猫,睡不着,抓个耗子当宝宝。抱一抱,摇一摇,耗子吓得心乱跳。
然后把小男孩放到我床上,用毛毯轻轻盖好。又抱起小女孩。抱在怀里,如法又摇了一会。
我正在灶上熬大米粥,不经意间瞥见这一幕,恍如隔世,不知今夕何夕,仿佛是个三口之家,男耕女织,不涉世事,男人回家做饭,妻子唱着儿歌哄孩子……
也不知什么时候我能找个小道姑,生一个小道士,每天去种种葫芦,妻子回来给葫芦押花,我再挑下山去卖,晚上教孩子认字。
正胡思乱想着,陶鹤然安顿好小孩闯了进来,说声:”这些人真是令人发指,竟然给孩子下药,我现在就给领导打电话,追查那辆车的来历。同时找找孩子父母。”
我急忙过去拦住,说道:“找孩子父母可以,但追查这帮人不行。你不能操之过急,现在不是时候,我给你说了,黄皮大王是来与胡纯上干仗的,到时候肯定露面,一举将他拿下,然后再收拾他的喽啰,现在一旦打草惊蛇,怕以后抓不住黄皮大王了。”
陶鹤然道:“那也不能干等着。”
我说:“你先找找孩子父母吧。”
陶鹤然又道:“先备案吧。孩子放在警局里是不行的,依靠社会爱心人士也不靠谱,要不我抱一个回家养着,你留一个。”
两个小孩醒了以后,确实不好看,毕竟都已经会走了,正是什么都新鲜的时候,案板滚油瓶,木棍戳小狗,小孩什么事干不出来,一人看一个比较省心。
我当即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