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将是对付自己的最好的理由和借口。
一刹间,心头千万种情绪匆匆掠过。
他揽过面上微有倦意,已闭目而寐的南意欢,手臂不觉又紧了紧。
……
南秦日光殿
杭天泽站在外殿远远看着躺在榻上,身穿白色寝衣的男子。
男子双目紧闭,原本清俊的面庞如今已然瘦削不堪,甚至还泛着一丝丝不正常的潮红。
自从二日前自己斗胆令人强行打开日光殿的门时,看见的就是,一个衣袍脏乱,身上手上尽是黄土的秦陌侧卧在冰冷的地上。
若不是鼻间那一息尚存的微弱呼吸,他简直就要怀疑,圣驾是否已然驾崩。
一阵慌乱后,太医院的院首、院正太医们统统被人拎着衣领,腾空越过大半个宫殿屋脊到了这里。
所有的院首们极力忍下心中惊赫过度的心情,目不斜视地死死盯着眼前这一小截指下肌肤,将脉象探了又探后,方才战战兢兢地回禀说只是旧伤未愈,又受了寒凉,肝郁不畅……
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后,杭天泽终于听出了无甚大碍,只需将养的意思。
一个挥手,将这群早就被一身狼狈不堪的皇上吓得魂飞魄散的人赶了出去,然后吩咐守候的宫人去抬软撵来,想把秦陌抬回他自己的寝宫。
“就让皇上在这歇着吧?”孤立在榻边的墨离突然低声道。
杭天泽微怔后似是有些明白,他神色黯然地点了点头,无力地挥了挥手,改由让宫人们将温水送来这里。又命人趁着太医院首去熬药粥的间隙,细细给秦陌擦洗了一番。
这时,正好有内侍手捧着从寝殿送来贴身内衫,杭天泽看了一眼后,微皱了皱眉。
一旁的墨离看出他的疑惑,淡淡地应声道“皇上不喜明黄,所以除非外面必穿的龙袍外,其它一应衣衫尽是素色。”
杭天泽又回首看了眼憔悴无息地躺在那窄小的榻上的秦陌,眸色变了几变。
其实那榻并不窄小,只是日光殿本是女子的闺阁,南意欢素来念旧,因此一张木榻从幼年时开始睡起,便未曾更换过。
如今,换做这样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来躺,便显得小了些。
……
已经二日了,秦陌仍沉睡不醒,每日只靠着那些添了米粥的药膳维系着脉细。
渐渐,连一贯淡然从容的杭天泽心中都隐隐有些不安,一日数次地追着院首问无数遍。可是所有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说辞一致,说他高热已褪,只是沉迷于自己的意识中,不愿醒来而已。
杭天泽只得长叹一声,日日守在殿外候着。
与他一起日日守在这里的还有墨离,这些天,除了杭天泽问十八墨卫去哪了时,他简短地答过一句“死了”以后,便再也不出声。
杭天泽知道从墨离口中定然也问不出什么了,于是便私下找着出使西延的礼官问了些情况。
可是秦陌惯来独行惯了,所以杭天泽问了数十人后,终于零零碎碎地拼凑出了事情的大概。
“北越皇太子妃、东祁公主沈星染?”
“南楚公主南意欢?”
杭天泽心中一惊,错愕地瞪大了双眼。
猛然间,他想,他应该猜测到了秦陌如此失常的原因。
只是,这原因,却是那般令人震惊,以及悲伤痛楚。
------题外话------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明天的一章全部都是秦陌的内容,秦宫里的两个女人也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