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尸体,只能找到柱子的衣服安葬。
第二天一大早,珍儿披着白麻衣。
她跟在只有衣服的棺材后面,头低的不能再低。
村里的人更加认为珍儿是个克夫的命,议论声不再掩盖,直接指着珍儿骂。
“这娘们真晦气,克死了三个老公。”
“说不定不只是她老公,跟她挨的近的男人也得被克。”
珍儿从克夫,一下子变成了克男人。
更多的人视她如蛇蝎,避之不及。
话传到珍儿的耳里,她苦笑了一下。
原本她不相信克夫之说,可现在,她不得不信。
村里人说她克男人,她也信。
柱子下葬后,珍儿回到家里。
她走进柴房,拿起一把割猪草的镰刀。
村里人的话压在她心头,柱子的死也压在她心头。
一件件事情犹如千斤磨石,压的珍儿喘不过气。
是她克死了他们,她就是间接的杀人凶手。
她是个扫把星,她克男人。
她害怕,害怕害了更多的人。
她已经害死那么多人了,不能再害到别人了。
脑子里仿佛有个人在不断跟珍儿说话,让她为这三个男人赎罪。
珍儿拿着镰刀,顺着小路一路走。
镰刀不大,可刀刃被磨的锃亮,一看就知道锋利无比。
村里人都拿镰刀去割草,珍儿也割过。
细软的猪草捏成一簇,只需轻轻一滑,连力都不用,就被分为两半。
珍儿看了看自己,白嫩的皮肤,隆起的胸脯。
她曾经是村里人的梦中情人,但今日却沦落到这种地步。
红颜祸水,或许指的就是她。
锋利的镰刀,只要轻轻在她的手腕上,脖子上一滑,必死无疑。
珍儿不能死在村里,她听说,扫把星死了会散发出霉运。
她已经造了那么多孽,不能再给村里带来不吉利。
她顺着小路走,特意避开程河清修路的地方。
珍儿这次是带着必死的决心,如果被人发现,她肯定会被救下。
珍儿走在路上,向前走一步,眼泪就掉下来一滴。
飘着尘灰的土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小洼。
她舍不得村子,这是生她养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