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有。&rdo;
老妇人似笑非笑地说:&ldo;你很快就会看到了。&rdo;
谭明溪不知该如何回答,对方接着问道:&ldo;你住在几号房?&rdo;
&ldo;302室。&rdo;
老妇人的身体似乎颤抖了一下,再不想多说一句。&ldo;你快走吧,把大门给我关上。&rdo;说完,她匆匆转身准备回屋。
&ldo;等一等。&rdo;谭明溪抬起手,说,&ldo;我要买些食品。&rdo;
&ldo;你自己拿吧,把钱放到柜台里就行了。&rdo;她迫不及待地往门里走,头也不回地说。
哐当一声闷响,门关上了,同时屋里的灯也熄灭了,谭明溪尴尬地站在院中央,不知所措。
&ldo;我把钱压在算盘下了。&rdo;他对着黑漆漆的房子说。
没有回应声,谭明溪只好转身退出,不知为什么他又看了一眼那些古怪的水缸,总觉得缸壁上挂着些东西,于是他故意走近了几步,眯起眼睛,一瞬间,他感到头皮发麻,因为他看到一摊血粘在水缸外沿,血已经凝结,颜色发黑。
水缸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一声刻意的咳嗽声从黑屋中传出来,谭明溪意识到老妇人正在暗中盯着自己,于是他疾步向外走,穿过小商店时,他从食品架上取下两包饼干,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十元的票子,压在算盘底下。
马路上连货车都不见了,路两侧多了些煤渣一类的废弃物。谭明溪小心翼翼地将店门关上后,然后朝自己的住所跑去。
诡秘的小商店逐渐消失在黑暗中,再过一会儿,它完全不见了。
谭明溪气喘吁吁地站在宿舍楼前,想起老妇人古怪的语调,他心里隐隐感觉到某种不安,尽管他不清楚自己的忧虑出自何处。
夜幕将万物染成迷离的黑色。
整个宿舍楼里没有任何活力,楼道昏暗的灯光从破旧不堪的窗棂渗透出来,在人迹稀少的郊外显得格外凄凉。几只黑鸟扑棱着翅膀在头顶上飞过,时而停在枯树枝上,时而钻进杂草堆中。
三楼有一间屋亮着灯,似乎就在谭明溪的隔壁,窗户上贴着厚厚的报纸,或许是为了隔绝夜色的侵入。
谭明溪走进楼门,并未出现预想中住户准备晚饭的声音。他上了三楼,走得很慢,他在寻找光源,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竟然没有一间屋亮灯。
他打开302室,拧开台灯,然后返回到走廊,关上房门,灯光从门缝渗出。他有些不解,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可这怎么可能呢?他刚才明明看到一间房里亮着灯。
搞不清的事情先放到一边,现在首要解决肚子的问题。谭明溪试了试灶台,然后从旁边提起一个水壶,向水房走去。
在接近水房的时候,他听到一阵杂乱的水声,一定是有人在里面,他加快脚步,跨进水房。
一个瘦弱的男人站在水池旁,他中等身材,似乎有些驼背,梳理整齐且浓密的长发盖住了耳朵,一双冷漠无情的眼睛,前额较宽,颧骨突出,嘴角微微下垂,他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看上去像戴着一个肉色的面具。他穿着一件藏蓝色的夹克,袖口处已被磨破,里面套着一件斜纹图案的衬衫,领子翻到外面,下身是一条棕色的直筒牛仔裤,裤子过长,裤边被挽起,叠在一双擦得锃亮的软底黑皮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