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伯迟疑了片刻说:“雀奴不中意陆家的郎君,几番说想退亲。”
谢朓有些不识天高地厚的说:“陆温的孙儿,确实配不上我的雀奴。”
谢奚收拾完豆渣,回头就看到谢朓站在窗前看着她。看的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什么爱好?
谢朓见她看到了,朝她招手:“雀奴进来。”
谢奚看了眼瑶姬,有点迟疑,磨磨蹭蹭的去了,瑶姬特别的贴心,见她迟疑,就跟在她身后。
谢奚进去,见谢朓换了件衣服,装作乖巧的问:“父亲。”
谢朓有种吾生后辈胜于吾的感慨。
谢奚像株小白杨似的端端正正的站着,毫无小娘子的羞涩,盯着他有好奇和戒备,但是就是没有亲密。谢朓一目了然,只觉得五味杂陈。
看了半晌,才说:“辛苦你了。”
谢奚嗐笑了声,老气横秋的说:“不过是养活一家人,没什么的,咱们是一家人嘛。不讲这些。”
谢朓只觉得畅快,心里敞亮,笑骂了:“跟谁学的,浑身的市井气!”
谢奚突然对他生出一种好感,人的初次印象很重要,一面之缘可能决定了很长时间里对这个人的感觉。谢朓这样粗线条的两句客套,让她听着很舒服,没有那套父父子子君君臣臣的规矩。
人的缘分可能就是这样。
她回了句:“我不就是在市井里长大的嘛,你们先休息,一会儿吃好饭,谢昭进城上课去了,下午才能回来。”
她俨然像个大家长一样,在家里负责惯了。让谢朓有些不知该如何和她交流。
瑶姬提着茶壶说:“我先去泡茶。”
鲁伯端着水也出去了。
谢奚看着她背影,谢朓以为她介意,解释说:“是个苦命人,我买下她的时候,她被打得半死……”
谢奚诧异的看他,没明白他说的。
谢朓见她懵懂,隐晦的说:“身边人用的惯了……”
谢奚突然才明白,忙说:“我只觉得她生的真好看。”
谢朓大概觉得自己和女儿说这个,确实有点为老不尊,改口问:“雀奴和我说说庄上囊的情况。”
谢奚问:“不是该父亲和我说说你在河西道上的事情吗?”
谢朓见她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反驳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无奈的笑说:“雀奴和你阿兄真是不同。”
谢奚忙问:“阿兄可安好?”
谢朓:“挺好的,甘州目前稳泰,他也不过是在内城守备军里。”
谢奚问:“父亲是在哪里被困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