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了一大桶呢,怎么吃的完?”于知白转身看向许宁宁,“你吃吗?”
许宁宁直摇头:“我吃过了。”
于知白接着问道:“吃的什么?”
母女轻声两人说了会儿话,于知白收拾好东西就要回去。
“我能留在这吗?”许宁宁坐在病床边的折叠床上,有点扭捏道,“我看别人住院,都是有人看着的。”
于知白弯腰捏了捏许宁宁的鼻子:“你在这能睡好吗?”
“我不是来睡觉的,我是来看着江逸的,”许宁宁一本正经道,“我可以不用睡好。”
于知白走到床边,抬手摸了摸江逸的额头:“晚上的时候还有点烧,现在好些了。”
许宁宁连忙也跟着摸了上去:“现在不烧了吗?怎么才能感受出来他发没发烧?”
“摸摸他的再摸摸你的,”于知白又摸了摸许宁宁额头,“你们两个的体温现在都正常。”
许宁宁摸来摸去,感觉都一样。
“他晚上再发烧怎么办?”许宁宁有点不放心。
“已经退了,不要担心,”于知白给许宁宁拿来枕头和被子,“今天你爸爸在外科楼值班,晚上有什么事就给他打电话,知道了吗?”
许宁宁听话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明天六点我过来给你们送早饭,”于知白拎起饭盒,“在医院里可不要睡懒觉了。”
许宁宁撅着嘴:“我才不睡懒觉。”
送走了喋喋不休的于知白,许宁宁坐在折叠床上,看着熟睡的江逸。
少年的鼻梁又挺又高,跟座山脉一样,隔着一明一暗两个地方。
许宁宁双臂叠在病床边上,盯着他的脸发呆。
第一次见到江逸时还是高一。
江逸个头很高,站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
许宁宁那时候成绩不是特别好,抢不到前排,最后和他坐一起。
“吃,吃饼干,干,吗?”
许宁宁那天没有带橡皮,抖着声音用自己的饼干和江逸去换。
“不吃。”
江逸干脆了当地拒绝了。
于是许宁宁不仅没有借到橡皮,还抖了一节课。
“橡,橡,橡皮可以,借,借我…”
许宁宁实在是需要橡皮。
“没有。”
江逸又一次用两个字崩了她。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许宁宁把一个字结巴成了一句话。
然而几秒后,只听“咣当”一声,江逸抬脚踹上了前桌的板凳。
“橡皮。”
少年声音里带着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