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拾?”
背后传来赵的声音,分明充满了疑惑。
时雍后背一麻,好像突然被人点穴了似的,身子有刹那动弹不得,直到赵慢慢朝她走过来,她才突然醒神一般,站起来,满面泪水地朝他飞奔过去。
“吓死我了你……”
“哭什么?以为我被烧死了?”赵将她搂入怀里,轻拍后背,唇角露出一抹笑。
时雍将玉佩紧紧攥在掌心,又哭又笑,不解恨,又抬头去捶他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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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低笑,捉住她的拳头,“你竟担心本王不是屑小之辈的对手?气煞为夫也。”
这臭屁男人。
时雍身子偎入他身前,双手紧紧环住赵的腰身,脸颊在他胸膛蹭一下,又猛地抬头。
“王爷,你身子怎的这样冷?可有哪里不舒服?”
他身子冷?
赵方才去追那匹着火狂奔的马,跑出了一身的汗。这会脊背仍在发热,怎么会冷?赵看着时雍怀疑的眼神,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再摸一摸时雍的脸。
分明是她身子滚烫,这才会觉得他身上凉寒……
赵嗫嚅一下,不忍直说伤她的心,摇摇头,牵住她的手道:“我没事。倒是阿拾须得找个太医,瞧瞧那焚情,到底是何毒物……”
太医?找太医也没有用的。
对自己的身体状态,时雍心里最是清楚,看赵的神态,她已然明白赵的担心。
“好。找太医。”
时雍应和着赵的话,目光掠过赵胳膊上的伤,望向仍在燃烧的大火,狐疑地问:“祁林呢?你可追上他了?”
“嗯。”赵表情平静。
“在哪里?”
“那里——”赵的视线落在火中,将刚才的情形简要叙述一下,“方才那一声爆炸,便是因他而起。”
对邪君,赵原是想留下活口的,奈何方才两个人身上都带有武器,且邪君惯于用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状态,赵丝毫不敢大意。最后,祁林还想拉他一同赴死,赵不得不放手。
“镜子呢?”时雍稍稍松开赵的手,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忧色,“镜子在哪里?”
赵尚不知白马扶舟毒发时对时雍说的话,更不知“镜子可唤阴阳,要毁灭邪君,只能毁灭镜子,但时雍也会一同毁灭”的说法。
他见时雍神色惶惶不安,语调微微一滞。
“方才同邪君搏斗,镜子从他手上飞出去,掉入了火里……”
时雍心下一跳,“火里?”
赵嗯一声,看时雍面色发红,嘴唇却越发乌紫,不由担忧地扶住她。
“怎么了?镜子有何问题?”
从见到赵开始便一直是兵荒马乱的状态,时雍没有来得及告诉赵这些详情,虽说她对“镜子捆绑灵魂”的说法半信半疑,但看到镜子被焚,心下仍是恐惧到了极点,不由脱口惊呼。
“王爷。快,快让人救火,找镜子——”
宫中那场恐怖的大火,后来留在了许多人的记忆里。
时雍在火场被赵抱回无乩馆的时候,脑子已然恍惚。
这些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令她心绪不宁,难以安睡。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那一夜,她身子忽冷忽热,手足冰凉,时不时惊惧颤抖,半梦半醒间,全是一些光怪陆离的景象。
太医来看过,只说“热病者,恐是邪湿入体”,开了方子煎熬服下,不见起色,赵便整夜将她抱在怀里,听她说着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胡话,这般辗转到天明,时雍才渐渐恢复起清明,身子火烤一样的温度,也慢慢回复。
在赵担忧地问起时,她笑了笑,以一句话总结了生不如死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