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梨用鸾齐比划了一下,还是没真下剪子,有点纠结。
现在剪断,就是前功尽弃。
都已经过了两天了,再坚持一下下,说不定白天红线就没了。
程梨握着剪刀犹豫的时候,忽然听见黑暗中,床上的祁轼说话了。
声音迷迷糊糊的:“梨梨,你干什么呢?”
程梨赶紧把鸾齐塞到褥子底下。
剪断红线,就如同杀了现在的他,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没干什么,我来看看你,你的末离我已经藏起来了,你不用再打自残的主意。”
祁轼好像并不太在乎,哦了一声,伸手捉住程梨的一只手,把她一拉。
“过来,陪我睡一会儿。”
程梨被他拉得扑在他身上。
睡?睡??
祁轼用两手揽住程梨,声音幽怨:“你肯跟他睡,就不肯跟我睡?”
他说的应该是新年喝醉了那天,两个人一起睡了一夜。
“我哪有?”程梨分辩,什么睡不睡的,这种说法太可怕了。
祁轼叹了口气:“我是说真的睡,不是那种睡。梨梨,红线就快没有了,我就要消失了,你陪陪我吧,我什么都不会做。”
他说的都是实情,有点可怜。
阮栀的红线又开始起作用,程梨忍不住心软。
祁轼发现程梨不挣扎了,索性伸手把她搂上床,按进怀里,重新闭上眼睛。
他的力气虽然大,却安安静静的,确实是一点逾矩的意思都没有。
窗外莲花池里,仿佛有隐隐虫鸣声传来,外面是三九寒冬,乾坤珠里却是春末夏初。
祁轼的怀抱一如既往地温暖,让人安心,程梨慢慢地迷糊了。
再睁开眼睛时,身边居然没有人。
眼前雪白一片,竟然又到了祁轼的大床上。
程梨想坐起来,忽然发现手有点别扭,低头一看,发现两只手腕和脚踝居然都被人绑起来了。
一定是祁轼干的。
因为绑的人十分贴心,用的是很宽很软的睡衣带子,绑得平平整整,唯恐勒疼了程梨。
程梨扭了扭,就看见了祁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