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掏出一个李子,冲刘鹏摇了摇手。
司马清见刘熙友善如此,心中一片寒凉,到底是个七岁的孩子。
刘鹏走过来,伸手接过李子,向司马清扫了一眼。
她低下眸,心说并非我意,你别想多。
刘鹏却不浑然不知,扔进嘴里,咬了一口,五官微拧道:“酸呀。”
刘熙拍手笑:“酸能生津,哥哥是不是就不口渴了?”
刘鹏连吐出来,摇头:“这孩子玩意,我是吃不得。”
另一侧的马车帘布掀开,刘芳探出头来,脸色不悦的道:“这是来接相国的,嘻嘻哈哈成何体统!”
刘熙吓得连缩回头,坐到羊献容的身边。
羊献容不为所动,只当没有听到,静静的看着前方。
司马清把帘布放下,心中暗道,这只怕是平日里母亲弟弟们的真实处境。
她遥想此间年月,已是母亲追随刘曜的第九个年头。
曾经的丰华绝代,如今也已人到暮年。
虽保养得当,但终是在眼尾嘴角,都生出细纹,似乎压缩的丝绸,不比往昔的光华照人,一片滑顺。
而这次刘鹏打下平阳城后,将勒氏一门里,年轻有姿色的女子,尽数掳掠了过来,就连温婷也让他以战利品的方式带回长安城。
他自己喜欢得紧,酒色之徒不可能面对众多女子不动心的,刘芳在一旁力劝下,才消了他初时的念头,回到自己的殿里住着。
如今母亲的人传回的消息,所有女子,皆养在了营宫殿内,有专人伺候着。
司马清想起昨日卜珍叫人送来一篮挂着霜的李子,她与羊献容本想放烂了也不吃这东西。
不料,刘熙贪嘴得很,很快吃了两个。
还好没事,李子只是有点酸。
此时那李子,还在车里放着。
这倒不是司马清的意思,而羊献容的想法。
司马清不解。
羊献容缓声道:“我一直受前朝之事困扰,被这里的人耻笑。现在唯有将自己视为刘曜的一个妾,自降身份,才能保得住如今的安稳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