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城释然苦笑:“他们脸冲天,以为就能飞上天。却不知,前行时,目光当放平,要不然撞了树还不知。”
青瓦白墙,黄梁横,圆柱立,飞檐流水绕宫城。
早早一份奏章放在了司马绍的案头。
他咳了几声,伸手拿起。
眼皮上下微动,扫过里面几行字,眼里初初的早起的一丝疲困,变得凝重。
昭明宫里的宫婢正在洒扫,此时也都停了手,退到一边。
让出的位置,赫然站着一身简衣素服,手捧药碗的太子妃。
皇上登基半年余,她一直没有被册封为皇后。
宫人们见了,都只称娘娘。
她总从容微笑,好似她从来与过去无异一般。
一日三餐,晨昏定省,哪一个男人都会为她的贤慧而折服。
“无法无天,”司马清绍的脸上写着刻骨的恨意,案上所有奏章推开,扑扑的往地上掉。
他咳嗽着指着某一个方向骂道:“居然要骑在我的头上吗?
律法何在?
我大晋颜面扫地,均归于分权而制,无人能制衡这些居功自傲的人。”
一片零乱过后,宫人吓得赶紧去捡。
“不许捡!”他咳着,手撑案边,双眼血丝密布眼中恨意难消的怒骂,“左手捡,砍左手,右手捡,砍右手,两手捡,砍一双!”
宫人们忙撒开手,慌张的看太子妃。
太子妃使了个眼色,宫人会意,退下往春明殿的方向去。
那里宫简人少,安静的居于各色山水间。
不像昭明宫辉宏大气,只是天边一个素色的所在。
司马清与拓跋城正拿着鱼食,给刚从春寒里暖过来的鱼补补食。
听到一串急急的脚步声,同时回头。
宫人道:“皇上咳得更厉害了。”
“娘娘在吗?”
“在的。”
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如若太子妃也搞不定时,会来请司马清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