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事情太忙,他没有工夫去细思。如今一想,这压根就不是危其靳的性子。
当年意外变成蚩族人,被万民唾弃,危其靳也就是消沉了一阵,后又重整旗鼓。经此一遭的他,比谁都要坚韧,又怎会因这个不算困难的挫折给打倒呢?
他通过安夫人的帮助,暂且限制了安承柯的功力与自由。就安承柯的态度而言,她似乎也很震惊于危其靳的错误信息——有关姬歧可信这一点。
越想越不明白的奚荣昇找到了正在看池塘锦鲤的危其靳。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远远地叫道:“皇兄。”
危其靳抬起了身,看向了他,微微一笑,“昇昇。”
分明他的神态依旧,但奚荣昇就是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意味来。他蹙眉仔细打量了一番,目光凝在了对方深邃的眼瞳上。
他慢慢地走了过去,说道:“很抱歉这段时间都没来看望你。”
危其靳背靠在了栏杆上,含笑道:“我理解。”
奚荣昇在他身前站定,道:“我听说了你对姨母说小歧是可信的话。”
“怎么?他还是一条心拴在你身上?”危其靳说道。
不对。
姬歧因为安承柯的话而松动,是他同姬歧许了一个“千年之约”。若非如此,姬歧恐怕根本不会动摇。
危其靳这话,怎么琢磨怎么奇怪。
就好像是笃定姬歧动摇过,却又不意外姬歧最终还是选择了他。
“皇兄你……”奚荣昇皱眉道,“不欲阻止我吗?”
危其靳视线挪向了池塘,将手中的碎屑扔入了水中,看着锦鲤争先恐后地夺食,悠然地说道:“我阻止你有用吗?”
奚荣昇上前了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臂,焦虑地道:“你身体可有不适?是暗元核的消散对你造成了什么影响吗?”
“我没事,不必担心。”危其靳道,“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
这理由可无法说服奚荣昇。
他问:“为什么?”
“你要做的事,于你而言是必然的。我又有什么立场去干预呢?”
这话,奚荣昇听在耳中觉得熟悉,仔细一想,他想起,许多年前那神秘的守殿人也说过类似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