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潺潺,躲起来的月牙此刻冒出了脸来,令她害怕的东西不见了,她这才乖巧的带着星星们出现在了夜空之中。
幻境破除之后的第一件事,顾忱便是寻了一处干净的小溪清洗身子。
虽然灵力护体及时,但顾忱还是觉得浑身上下粘腻的难受,那老家伙惯会装腔作势,逃跑的速度倒是很快。
顾忱长枪出击不过才和他对了两招,那老头就化为一缕黑烟消失不见了,只抛下了一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话。
“殿下,下次见面您会想起我是谁的。”
若是下次再看见他,顾忱也不会再废话了,光凭他妄图挑拨自己和母妃之间的关系就已经罪无可恕了,不管他是谁顾忱都会让他付出付出代价的。
说来他出来了许久的,不知裴远现在怎么样了,有他的结界在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就怕裴远忍不住又开始瞎想,现在要是跑出来倒也无妨,只希望在此之前他没有大着胆子到处乱跑。
要是乱跑自己说不定也救不回来了,正想着就听见了一整沙沙的响动,像是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可此刻分明是没风的。
顾忱的眼眸闪过一刻的暗芒,随后假装若无其事的往溪水更深处淌去,潺潺的溪水堪堪挡住了顾忱的腰线,顾忱撩起湿润的长发放到前面清洗。
露出了提拔白皙的后背,月光下他好似在发光一般。
就像是牛郎织女的故事一样,顾忱现在的衣服放在溪水边,假装不知的洗漱着自己的身体。
而那暗中窥探之人就像是得了黄牛指示的牛郎,偷摸的吞咽了口水去拿走了顾忱的衣服。
顾忱自然知道这一切,之所以没动只是因为现在比起这个还是洗干净自己好一点,反正什么时候都能宰了那个小毛贼。
如果他还知道跑的话顾忱可能会放他一马,因为顾忱现在比起杀人跟想回去找裴远,感觉在裴远的怀里趴着是一件令人舒服和放松的事情。
现在的顾忱身心俱疲不想动弹得厉害。
但那小毛贼大概真的觉得自己是牛郎了,居然拿着他的衣服跑到了小溪边大喊道:“姑娘,你的衣服险些被风吹到河里了,我帮你捡起来了。”
多么拙劣的借口,刚刚哪里有一点风,且顾忱的衣服是被他好生放在树庄上的,玉佩牢固地压着,哪里就是微风吹得走的?
简直可笑之极。
杀意被顾忱很好的隐藏在眼睛里,他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红头发的男人正看着自己,丝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喜欢,如果那是喜欢的话。
反正在顾忱的眼里那很恶心,恶心的他头疼,恶心的他几乎下意识的召出了自己的长枪。
顾忱的芥子空间里可远不止这么一件衣服,他现在需要好好修理一下这个恶心的男人。
半个时辰之后。
客栈之中,裴远和封小珍二日靠在一起有些害怕的看着门口,这时间虽然顾忱该回来了,但没听见人的声音二人都不敢放松警惕。
脚步声渐渐靠近他们的房门,裴远和封小珍的心真是被提到了极点,两双眼睛一直盯着门缝,就怕有什么东西从门缝里漏了进来,直到他们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这才敢放松警惕的。
“开门,我回来了。”
还没等他们开门就听见了顾忱十分不耐烦甚至可以说有些狂躁的声音,“给本宫滚开。”
随后他们就听见了重物落地的声音,门外的动静实在令人生疑,如果真的是顾忱的话,又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给人一种这样想杀又有所忌惮的感觉,这不符合顾忱的性格。
但如果门外的不是顾忱,那顾忱不会是有危险了吧?
因为安心的缘故,裴远让封小珍先离得远了一些,然后自己再去开门,他开门的速度很慢,只是打开了一条缝隙门外得人就等得不耐烦了,一只瓷白的手扣住了门板,随后用力地把门打开了。
“让你开个门怎么磨磨唧唧的?”
顾忱的额头青筋暴起,可见他现在的心情一点也不好,完全没有将怪物灭完了的愉悦,疲惫在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不断地流转着,顾忱吐出了一口气二话不说将愣在原地的裴远直接抱了起来。
裴远只感觉自己的身子腾空而起,但第一件事情不是挣扎,而是去看顾忱的影子,顾忱的影子在月光下被拉的斜长,看见这黑影,裴远悬着的才终于是放了下来,更是没有要挣扎的意思了。
只是到底顾及着这里有人在的缘故,裴远还是不敢去抱着顾忱的脖子的,在他的怀里坐的直直的,硬的和木板一样。
封小珍十分明白自觉地闭上了眼睛,这可真是非礼勿视的场面啊。
但虽然闭着眼睛,封小珍还是大着胆子眼睛眯成一条缝偷摸地看着,这场面可养眼了,错过了可就没了。
“怎么硬得和石头一样,本宫是什么怪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