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没有认出来下手又重了怎么办?成为克死驸马的第一个皇子吗?”
即便是责怪的语气,但全然藏不住他眼里的担忧,裴远其实觉得被人抱着有些别扭,尤其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可一对上了顾忱的眼睛瞬间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干脆闭上眼睛往顾忱的怀里一靠,只要他看不见就当这些人不存在吧,反正被人看去了也不会掉一块肉,他也没有这么出名。
“我相信殿下下一次就会认出我来了。”裴远将自己的信任脱口而出,闭着眼睛靠在顾忱的怀里放松了自己的身体,不再拘束着自己,“殿下难道对自己没有自信吗?”
这件事情顾忱还真的不能说百分百有自信,从小到大的刺杀不多养成的警惕性是一视同仁的。
哪里会这么容易因为某个人而例外的,就算是他的母妃从背后袭击自己,也会出现类似的情况。
只是当时自己还小没有什么杀伤力,所以那次楚昭荷也不过的小肚子多了一块淤青很快就消下去了,只一次就叫楚昭荷知道了不能从后面去抱顾忱。
“不要有下次了,你直接叫我就好了,我可不想再误伤你。”
顾忱将人抱紧了几分,快步迈入聚相逢的大门,将人安安稳稳的放在了床上这才开口道:“回来了,你想做些什么?”
之前在孙府前的事情好像都被顾忱给忘了一样,裴远被他方才床上刚想做起来就被人一把摁了回去,“别起来,有什么事情吩咐我就好了。”
“这我可不敢,谁敢使唤殿下啊。”裴远急急摆手,在顾忱的脑袋上揉了揉,这件事情本来就错在他,怎么能叫顾忱如此愧疚,“不过倒还真的有些小事想要请问一下殿下。”
“还说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你看看哪有和你一般敢敲本宫头的?”顾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没好气的开口嘟囔了两句,半晌不到便看向裴远开口道:“有什么要问的?”
“这个问题有点傻瓜,但我还是想问一下,陛下的人来到汝南是不是殿下给的消息?”
真的是个蠢问题,这里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直接和皇帝通信?
“是我。”
虽然裴远也说了这是个蠢问题,但顾忱却认真地回复了他的问题,看着裴远已经恢复过来的神色,这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在一边给自己泡了一壶茶,顾忱就是喜欢喝茶,所以就算出门在外也好,顾忱的茶具也一直在芥子空间之中带着。
没事就会拿出来泡壶茶喝喝,这件事情顾忱还不喜欢假与他之手,每每都是自己亲自上手泡的。
“是觉得我多管闲事了?”
手中的动作不停,加上灵力氲养的火正在小火炉里不断地跳动着,青瓷色的茶壶在小火炉上微微冒着热气,顾忱的茶叶还没跑却只是拿出来便能闻见一点淡淡的茶香,顾忱的眸子一直落在火炉上。
在水开始有些微滚的时候才有了下一步的动作,裴远躺在床上鼻翼动了动,被沁出的茶香染了神色,“不是,只是觉得这样的话,殿下这一路的掩饰,因为在下而功亏一篑的。”
“不算功亏一篑,我已经玩了很久了,本也到了回去的时候。”
顾忱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的,即便大部分是为了裴远,但他也没有舍己为人到这个地步,这件事情解决之后他们就要回京了,出来的时间久了皇帝那边恐怕早就有所察觉。
与其被抓到落了个欺君之罪还不如自己上报行踪,给皇帝一个台阶下来。
“并非如此,本宫自有考量,你当真不是觉得本宫多此一举吗?”
“不会,若是没有殿下此举还不知这件事情要拖到什么时候。”
若是按照裴远的想法继续,只怕要拖延许久,他等得起惠南的百姓等不起,所以这件事情他还是要谢谢顾忱的。
裴远的回答出乎意料,顾忱本因为裴远即便不会责怪自己的自作主张,多少也会说几句,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真的?”
“真的,只是希望他们能只抓相关者。”
裴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在异想天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