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飞也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这两人分明平日里好得很,但每次碰到这样的事情都是各执己见的,也不见谁对着谁低头,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就自然而然地和好了,这可能就是高阶的夫妻相处吧。
反正沈从飞是一点也不明白。
他拽着人走了之后,何非遥打了个哈欠回了楼上,周洲也觉得有些困了就回去了,对于顾忱的做法他没有半点觉得不对或者残忍的想法,正所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顾忱也站了起来,好似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去揽裴远,却被裴远一下躲开了,看见他如此明显地躲避,顾忱只是收回了自己的手什么都没有说,好似没看见一般。
旋即也上了楼,这个时间也到了用膳的时候,裴远还需要自己消化一会,顾忱相信他聪明能想的通,不需要他多余的赘述,若是连这也想不通的话,以后不论是做什么都不能叫他知晓了。
免得影响了感情还影响了他的计划。
就和他想的一样,裴远想明白的很快,却没有主动去找顾忱说些什么,这是理念的不相同,即便理解却不代表裴远真的就能接受这样的做法,无论如何那也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
因为这件事情,二人一路行至京城也没有多说什么话,倒是负责在外面赶马车的三人聊得不亦乐乎,只是有的时候一边聊天一边还会回头看看安安静静得马车。
这两个人不打情骂俏都叫人不习惯了。
倒不是顾忱想要冷落他,只是有些事情他们的观念不和,再加上现在要回京城了,自己不能表达出对裴远的过分在意,他的仇人太多了,裴远不可能一辈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呆着,一时不察都有可能将裴远置于危险之中。
京城之中还是一样地热闹,不管少了谁百姓都是一样地起早贪黑为了生活忙碌着,顾忱黑黝黝的眸子看着马车外面劳碌的人,这个时间京城还没有落雪,却也快到了时间,所以越发地冷了。
身边的人已经一路上都没有搭理自己了,即便是自己先提起话题,他也不过是淡淡地应了一声,顾忱知道这家伙多半是气恼自己的行事作风,却没想到这家伙的气性这样地长久。
再这样下去估计回了府邸要分房休息了,到时候把沈从飞派过去继续守着吧。
顾忱已经开始盘算着谁来给裴远当守卫了,却没想过和他低个头什么的。
他们回的自然是顾忱的王府,只是顾忱叫人将裴远送回府邸之后,就坐着马车去了皇宫,他偷跑出京,自然是要回皇宫给皇帝谢罪的,至于为什么不带上裴远一起,他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只是在走之前对着留下来的沈从飞开口道:“看好了,不许任何人进王府。”
他们回京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不过在半个时辰之后,京城的人就都知道了顾忱带着裴远偷跑出京城的事情了,而汝南王府的人自然也是知道的,本着看好戏的心态去了凤王府,结果自然是被堵在了门外。
“什么意思,我见自己兄长都不许的?你们王府未免霸道了些!”
裴颜的声音还是一样的强势伴随着阴阳怪气,即便裴远只是在房间里补眠却也听得见,本就因为顾忱的原因没有什么睡意的裴远听到他的声音就爬了起来。
这才推开门,沈从飞就出现在了门口,“公子,可要属下将他丢出去?”
“不用,带到会客厅吧。”
裴远摆了摆手,到底是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将他扔出去实在丢人得厉害,还是带进来算了,免得在王府门口吵吵闹闹的还连带着丢了顾忱的面子。
虽然裴远这样说的,但是想起顾忱走之前的吩咐,沈从飞有些为难的开口道:“殿下走的时候,说不许任何人进入。”
“带进来吧,我和他解释,没关系的。”
知道顾忱的意思是不想叫人伤害了自己,但是裴远也有出于自己的考虑,便沈从飞一脸为难的模样,到底还是没有为难他太久,只是开口道:“不然,我便去门口同他谈谈吧。”
“王妃的意思听不懂吗?沈侍卫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还不去将人带进来?”
女音传来,金盏穿着墨绿色的长裙,外头套着淡色的夹袄提着篮子走了进来,篮子里传来香气,闻起来像是糕点的味道,说来裴远也好久没有瞧见金盏了,也是怪想念她的。
“金盏姑娘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