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清眼波流动,手攀上他的肩头,人挂在他的胸前,微有忧色的道,“这江东的大晋,把王氏把持着,只怕是一朝三代都改变不了的,那王导极为忌惮你,他不会轻许你什么。许了的,只怕是一个又一个的陷阱。”
拓跋城歪头凝视她,指腹在她的手心轻轻摩梭着,麻生生的说不出的舒服与痒。
她的关心,他收到了。
目光悠远向远处的城门,渐渐聚拢出一片精芒。
他拓跋城再精于计算,都是用杀招结果敌人。
就算之前的刘曜,刘鹏,他能周旋其中十几年,应付得过来。
但也未像现在这样,看到眼前一幕,感到不可思议和震惊。
“变天了……”
他未说完,司马清寻着他的目光看到一切,虽也认为自己是在梦幻里,可是却真真看到了一个演戏演成了精的妖魔。
王导,一身麻衣孝服,头上缚着白绫,站在一水的白衣孝服加身,个个面色沉穆的百官前。
他一语不发,只目中带泪。
而身边的侍从,八人抬着白色的步辇。
上面赫然供着一块灵牌。
上面写着“王公敦老大人……”云云。
后面不用看,光看前面,足让人心神俱动。
王隐上前,看着那灵位,目光扫向后面的百官,沉声道:“王司空,这是……”
“唉呀,天炉英才呀……”
王导不接王隐的话,只一个劲的大呼嗟叹。
而百官一听王导大哭,也跟着一起哭泣。
顿时,城门口来往的人全都堵住,进的不能进,出的只能原处呆着。
而在他们面前跳大神般,又哭又拜的王司空,一边说着“往日情谊,王将军的丰功伟迹……”一边找了个空档,拉出身边一脸悲色的王应道,“快给你父捧灵……”
此时司马清与拓跋城已混进人群里,刚好看到这一幕。
两人相视一眼,心中都叹,人才,千年难遇的人才呀。
不仅对于王敦造反的事,只字不提,一个劲宣扬王敦如何忠诚仁孝。
把他说成,仁、义、礼、志、信、孝、悌方方面面做得如同全才一样的万世楷模,还把王敦过继的儿子给推到了众人面前。
二十多岁的王应,一脸蒙。
很快,手中被塞进一块足有半人高的大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