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清脸上一僵,从前从未听过这种说法,或是说有这种说法,但以前从未有人拦过她。
她并非真的想闯宫,而是傍晚时,拓跋城不辞而别。
她一直等到夜里,也未见到他回来。
小琪告之,拓跋城走得急,且并不是从宫门走的,而是潜湖,随着湖水的流向,一路逃出。
她去找时,只看到湖边有一长串的脚印,寻了一路,脚印消失在昭明宫的后院。
那里是帝后的寝宫,通常初一十五,皇上会陪着皇后。
但司马绍没有急着立后,登基后,一直全力安抚缘自以王敦为首的来势汹汹的躁动。
所纳的良家子,半数是出自王家,个个出挑美貌,而且行走坐卧,都有模有样。
看得出经过了一番□□的,这样一来,他们的出现直接威胁了太子妃。
太子妃出身名门望族,一直以来贤慧出名。
司马绍在前方平乱,她也安分守己的领着一众良家子,呆在后宫里操持宫中事务。
只是,现在,她瞧太子妃脸上难看了许多,之前的温良之色,已渐渐退去,换成一副努力平息内火的压抑苦笑。
“今日朱雀大街上挂着的……唉你可见着了。”
司马清都走出好几步,却停住,回首向那侍卫长道。
侍卫长哆嗦的道:“是是鲜卑奴所为。”
“什么?”司马清脸上一冷,“禁军扶灵入街,让一个奴隶做下了这样的事?”
侍卫长不敢再说,扑通跪下:“对方有好几人,出手极快,且王司空不许追击。”
“哦?逃去何方?”
“曾城的方向。”
“你们就此认为是鲜卑人做的?”
“那自然。”
司马清目光向太子妃的脸上扫了扫,她避开她锐利的眼神,眼角露出一丝难堪。
司马清吸了一口气,一步一步向殿门走去。
侍卫欲拦,司马清挥手劈下,一记又狠又烈的耳光,刮在那侍卫的脸上。
对方抽刀,太子妃在后低喝:“她是长公主!”
侍卫委曲的低下头。
但他仍未让。
司马清伸出自己的右臂,剑尖抵在了广袖的边缘。
她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只见寒光闪闪的剑尖顶着袖子缓缓上推,露出她从不示人的右臂。
臂上的皮肤已生出,只是与手背上的皮肤颜色不一样,本应该是白净的肤,眼前却是一片皴裂的红色。